“……这就是你一直把手往我腰上放的理由吗?” “哎呀。” 反应非常浮夸,乔遇发出一声很不走心的惊呼,磨磨蹭蹭地抽回她不知何时已经从林倾和椅背的缝隙之间伸过去环在林倾腰际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回自己腿上。 “这是大概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之类的病吧?不知不觉就伸过去了。” 根本就是诡辩,林倾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心中虽然觉得她在这番鬼扯之前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嘴上还是要对她最近越来越放肆的行为说教一番。 “这病来的真突然啊,明明一个月之前还很正常来着。” “嗯,可能是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事吧,你有什么头绪吗?” 不得不说,乔遇的脸皮和嘴皮在最近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现在不仅对她话中的暗讽不为所动,甚至能够不慌不忙地堵回她的话了,笑容看起来十足的意味深长,反而把林倾恼的直咬牙。 “那我觉得可能是这个休息时间的问题吧。” 这话说出口就是完全的挑衅了,林倾接住乔遇含着笑意的目光,对她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 “如果你不在休息时间做这种事的话,一定就不会有这种困扰了呢。” 虽然在她这么努力的时候想这个不太好……但林倾真的好可爱。 乔遇故作困惑地想了想,嘴角根本绷不住笑意,只好用刻意的叹息掩过去。 “的确,我在休息时间做的事可能是有问题。” 没料到乔遇会这么老实地认下来,对她可能的诡辩严阵以待的林倾守了个空,微楞地向她看去,却看到她扬起一个谦逊温和的笑容,一点点向自己靠近过来。 “因为,老师你没有教过我,休息时间该做些什么呀。” 乔遇的声音变得低缓了。 这是危险的信号。 林倾心中警铃大作,顺着她凑来的方向向后仰去,口中仓促地试图制止她:“……你又要做什么” “老师是不会躲着自己的学生的吧?” 明明说着听起来无比正确的言论,乔遇的眼神却绝不像她的表情那样像个只是来找老师问问题的学生。 “不教教我吗?刚才老师还说我做的事有问题。” 心知这话怎么回答都会偏向奇怪的方向,林倾只好闭口不言。 “……那样的话,我就要按我的想法去做了哦,老师?” 像是猎手仁慈地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林倾垂着眼睛,感受到乔遇的气息和声音都在慢慢向自己接近。 要躲开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只要她表现出一点点的明确拒绝,乔遇就一定不会强迫她。 只是林倾不想。 之前要求乔遇在家教期间喊她老师成了林倾给自己挖的坑,乔遇把这两个字咬的格外暧昧,似是蒙上了一层染着禁忌的薄纱,落到林倾耳中时,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莫名有种是真的要和自己的学生做些不该做的事的错觉,林倾稍紧张的绷紧了肩膀,在乔遇凑近过来时闭上了眼。 “好,到此为止。” 等待着的柔软却没有落到唇上,乔遇的气息忽的远去,声音轻快地喊了中止。林倾不明所以地睁开眼睛,看到乔遇满意的目光。 “温和疗法,感觉怎么样?有用处吗?” “……” 林倾一时哑然,听着乔遇略带赧然地阐述着再往下做可能就要算作激进疗法了,她觉得现在应该先缩短一下二人的距离感云云,后面的话已经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二话不说伸手拽住了乔遇的衣领,不容置疑地向自己这边拽过来。 话说到一半被这突发事件打断了,乔遇的表情有些惊诧,但还是乖乖地顺着她的力气重新凑过来。 真是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 “你这个人真是……” 林倾呢喃着,没有说下去,顺从了自己的心意,送上了嘴唇。 于是她保持距离的计划正式宣告终结。 这之后,得到了林倾的默许,乔遇在每周一次的家教课上越发得寸进尺,若不是林倾出声训斥她,估计她甚至会认真考虑抱着林倾写卷子这件事。这个考虑之前已经进展到了她嘀咕着“那样的话我写错了题倾倾不是立刻就能看到了吗”,被惊得不轻的林倾严厉地驳回了。 简直像是要把过去错过的份都补回来一样,乔遇在抓住一切机会……触碰她。 真是让林倾忍不住怀疑,她们两个到底是谁对另一方有依存症。 当然,本质上还算是守礼,至少手还是规规矩矩地没往奇怪的地方摸,顶多只是嘴上不太安分。 “……我说了好几次了吧?不要咬,会留下……会被人看到的。” “呜……对不起,我有时候会控制不住,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啊,真是的,果然应该取消休息时间的……” 这种对话大概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生一次,由于乔遇在这种事上总是不长记性,而林倾嘴上说得凶,实际上一直纵容她,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比如不能扎马尾之类的,还有明明天气没那么冷却还是要穿高领的衣服之类的。 顺便一提,林倾觉得乔遇的父母基本上已经知道她们俩在楼上会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了,毕竟后续那两人再也没在家教的时间里敲过乔遇的门,并且在每次课程时间结束后都用一种慈祥到让林倾不适应的眼神对她嘘寒问暖。 她也不是没想过这样子是不是太不像话了毕竟她是收了钱来当家教的,总是花些时间去教乔遇这方面的知识怎么想都不对劲。 出于责任感和羞耻心,林倾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提出了一条规则。 “在月考排名里退步的话,这个月就取消休息时间。” “等等等等,我上次已经考了班级的评论怎么样?我就不去看了你给我大概说一下……” “我也觉得宿主还是别去看了,简单来说的话,大概就是50的读者在心疼林倾,另外40在斥责乔遇,剩下的10在二者中间持平。” “真惨啊。” 这个“乔遇”指的是她笔下的那个乔遇。由于她离开的真实原因是不能写进去的,乔遇只好把这件事包装成了“乔遇生了重病后人间蒸发”,来让这两年里她的朋友们都没有和她取得联系这件事变得稍微合理一点。 当然,不管她怎么写都会涨ooc度,乔遇只是想让它涨得少一点。 而上周写到的内容里还没有揭露“乔遇”是生了病这件事,于是读者能看到的就是乔遇的不告而别和林倾的仓皇无助好家伙,评论区炸的乔遇不敢看。 这个先姑且不论,就只说将这段时间写成文这件事本身,对乔遇来说就是件很艰难的事。 “……” 双手像是灌了铅,停滞在键盘上,身体僵硬地流出汗水。 “宿主、宿主?不然休息一下吧?” “……嗯。” 乔遇暂时屈服于自己的无力,拿起水杯喝了好几口,才让心悸稍稍平息下来。 她不得不去揣摩并描绘那两年间的林倾。 这段时间里,偶尔林倾会用轻松的语气提起那时的事,但也只说几句就不再深入,偶尔会露出无措的表情。 像是把创口生生撕开一样的表情。 乔遇不忍心再去问她。 于是即使是冒着会涨ooc度的风险,乔遇还是决定自己来完成这段故事,但这比她想象的要更艰难。 这已经是她今晚的第三次卡文了,乔遇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如梦初醒般地看向时钟。 是晚上的十一点四十。 她皱着眉思考了半晌,拿起手机给林倾发去条消息。 乔遇:我来请个假!今天是真的事情做不完,可能要晚点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