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渝冷笑。
“今日我等进入巫郡城中,钟恬这厮未经与我商议,便答应借兵五千给王斯。想我上庸人马不过万余,其他两郡虽还有些兵将,但一旦起了争端,调拨恐将不及。”
“如此说来,将军所虑应该不会错了。”刘氏说道,“未经当地太守大人允许,钟恬自作主张将人马借给他人,藐视之意明显,且有削弱我城中军力之嫌,将军还需早作防范。”
申渝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如果钟恬这厮果有此心,本将军索性就先动手杀之。”
“妾身闻这位钟恬将军乃是晋王心腹,勇猛无比,将军若想动手杀之,一旦有失,岂不要将全部家小都置于死地?”
“夫人勿忧,本将军可趁夜要人保护你等家小出城,若本将军成功,便派人追你等回来,若是不成,你等可易装去蜀汉都城,从此后再不可踏上这曹魏土地。”申渝说道。
刘氏低头不语,却开始抹起了眼泪。
钟恬没有想到,自己这看似轻飘飘的一个举动,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此时,他还在想着要给远在洛阳的司马炎写信,告知这里的情况,自己这一步从内部瓦解蜀汉的棋,可谓是高明得很。
不管王斯能否成功,坐收渔利者,一定是曹魏朝廷和司马炎。
申渝果然趁着夜色叫来了一名心腹武士,要他带着人将刘氏和自己的老母(申耽之妻),以及自己多年的积蓄一并带出城去。
第二天,上庸郡城的教军场:
钟恬亲自在此点齐了五千人马,并告知众人去向,要申渝先将这些人送去巫郡,至于十万斛粮草,待其筹划齐备之后,立刻送去。
听到要被派去巫郡帮助王斯攻打西蜀,众人当中多有不愿者。
这些人大都是上庸当地人,家小都在城中,随军征战也就罢了,却要去听从蜀人指挥,一时间皆有怨色。
申渝坐在教场的最高处,冷眼看着,一声不吭。
钟恬面有不悦之色。
“申渝将军,似你这等人马连本将军都调动不了,日后若有战事,岂不束手待毙?”
申渝这才站起来。
“末将早闻钟恬将军乃是晋王身边爱将,我上庸士卒亦对钟恬将军仰慕已久,今日并非是不听钟恬将军号令,实在是皆想一睹将军马上风采。将军可否愿意在此演示一场,以要众人宾服?”
钟恬没想到申渝会忽然间提出这样的要求。
“原来是申渝将军怨我私自做主将人马借给王斯,本将军也是为了我曹魏朝廷着想,有王斯这样一闹,日后我等进兵西蜀,岂不事半功倍?”钟恬说道。
申渝一笑。
“钟恬将军莫要用话语搪塞,若是不肯演示也就算了,本将军也不多求,这便带人离开。”
钟恬发出一阵冷笑之声。
“既然申渝将军和众弟兄有此雅兴,本将军若是不从,岂非是不识抬举?来人,牵本将军的马来。”
随着钟恬的声音落地,早有一名他从陈仓带来的士卒将战马牵到了台阶的下面。
钟恬也想借此机会震慑一下申渝和他手下的将士,大步走下来,飞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