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臂收回来,又不老实地去扯人家的头发,总之心里有多躁动,表现出来就有多讨人嫌。风缱雪依旧不肯转过去,闭起眼睛做出睡觉的架势,半晌后,感觉房中一暗,是谢刃熄了一半灯。
只剩床头一支短短的蜡烛,豆光跳动着,燃尽时,恰是子时。
谢刃看了眼身边熟睡的人,屏气凝神掀开被子想下床,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他毫无防备,又做贼心虚,险些连心跳都吓没。风缱雪睁开眼睛,问他:“你要去哪?”
谢刃干咽了一下,惊魂未定地答,渴了,喝点水。
风缱雪松开手:“去吧。”
茶壶就在桌上,谢刃老老实实饮下一杯,重新上床。
风缱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过了一阵,谢刃又想溜。
风缱雪道:“给我也倒一杯。”
谢刃在黑暗中站定,心中叫苦,缓缓回头。
风缱雪撑着坐起来,墨发散开倾泻,笼一身银色月光,正在睡眼朦胧与他对视。
谢刃认命,看着人喝完水后,又重新躺回床上。
这回彻底老实了,也并没有留下肉身,用神识化雀去找,因为万一又被抓包,连喝水的借口都没法寻。
第二天一大早,何归就寻来算账,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让我在房中等着,是等鬼吗?”
“小声点!”谢刃捂住他的嘴,将人强行拖走,“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努力过了,但没有成功。”
何归道:“什么叫没有成功,风家的人难不成将你绑在床上?”
谢刃答:“他没绑我,但我家教良好,你不懂。”
何归没好气:“滚,我不如自己找,再不指望你。”
谢刃在街边买早点:“我昨天就说了,白沙海这颗头是我的,不然你去怒号城碰碰运气?那儿是实打实已经有动静的,由鸾羽殿负责,金家的人应该玩不过你。”
“算了,来都来了,我还是帮你一把吧。”何归道,“攒点经验,也好去别处寻。”
“也成。”谢刃将馒头丢给他,“你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现在抓紧时间啊,过阵子阿雪醒了,我就得回去陪他吃早饭。”
何归实在听得牙疼:“你确定不用我先借你点钱?这当牛做马的实在窝囊。”
“你懂什么。”谢刃一嗤,“我将来可是要把渭河水位压高的人!”
何归嫌弃极了:“怎么压,投河自尽吗?”
谢刃:“?”
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