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如何?”在君以危把谢道微倒的茶一饮而尽后,谢道微开口问道。“就是茶而已。”茶她喝不出什么差别,比起茶,君以危更爱南召的茶点。谢道微再次给君以危倒了一杯。“再品一下,不要太快吞下,含在口中,稍稍搅动舌头,然后静心,品香……”谢道微解说道。君以危这才知,原来谢道微这是要教自己品茶,虽然她对茶没有兴趣,但是难得谢道微教得如此认真,她倒也放了几分心思去学。喝着上好的茶,然后配着美味茶点,君以危在谢道微书房耗了个把时辰,君以危觉得自己有附庸风雅的嫌疑,但是有些谢道微耐心陪着,君以危这茶喝得还是挺愉悦的。“现在不懂无妨,多喝喝,时间久了,自然便通了,日后想饮酒之时,或可来我着,煮一壶茶,以茶代酒饮之。今晚母亲为你设了晚宴,时辰差不多了,你该去沐浴一番,等下好去前厅赴宴。”君以危点头同意,便让谢家的下人安排自己沐浴。“就算失忆了,她还是喜欢粘着小姐,小姐对失忆的她,好像倒是比对以前更有耐性。”白术在君以危院子后,一边收茶具一边说道。“她许只是不安,想我哄哄她,那便哄哄她吧。”谢道微说道。“她有何不安?”白术不解问道。“她定知自己现在的性情和过往截然不同,只是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现在的性情了,恢复记忆,或许现在的她就不复存在了。”谢道微说道。“原来如此。”白术心想,小姐果然喜欢极了莫闲,对着莫闲的心思,更是细入毫毛,体察入微。“稍作梳妆打扮,参加晚上的宴席。”谢道微对白术淡淡说道。“小姐,需要上什么妆?”白术最喜替自家小姐装扮,奈何平日里小姐,素来不爱上妆,只有正式或重要的场合,才会上妆。她原想,只是宴请了莫闲,不是外人,原不需要特意梳妆打扮,看来小姐确实把莫闲当北危的世女身份来招待。“淡妆即可。”谢道微淡淡说道。“嗯。”白术这一双巧手,便为谢道微上妆,没几下就化好了,白术看着十分满意。“小姐天生丽质,不管怎么装扮,都好看。”白术觉得再多对小姐美貌的赞誉,都不为过。谢道微看着镜中的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到了时辰,谢道微便换下常服,换一身稍微正式一些,又不会太正式的衣袍,衣裳绣着的是青鸾,更添几分贵气。君以危要比谢道微先到,在谢道微进来那一下,她看得目不转睛。之前都是在外,谢道微青衣素衫,装扮十分简练,虽也好看,却过于冷清寡淡,这般锦衣玉袍,略上红妆,更添了几分艳色。君以危看着谢道微,竟若无旁人一般,视线炙热。谢瑾凝和莫子生见君以危这般,两夫妻只是了然的相视一笑。谢道微在君以危那炙热的视线下,依旧淡定自若。“这次,多亏世女出手相救,道微敬世女一杯。”谢道微说得客客气气的,俨然自己只是谢家家主,君以危又只是君家世女一般。君以危看着对自己说话客客气气,但是却给人感觉十分疏远的谢道微,明白了之前谢道微为何一点感激道谢之余都没有,因为私下,谢道微并不把自己当外人。“谢家主客气了。”君以危也端着君家世女的架子,客客气气回道,可她那一直盯着谢道微看视线,似乎又不像她们言语间那般疏离。之后,席间又是歌舞,又是弹奏的,皆不入君以危的眼,君以危只是不断给自己倒满酒,视线不曾从此那个端着谢家家主架势的谢道微身上离开过。南召的食物美味至极,南召酒醇香醉人,南召的家主就更醉人了。许是南召精酿的美酒后劲大,她忍不住贪杯,喝得又杂,平日酒量极大的君以危,竟有些醉意了。谢道微喝酒不过轻抿,不似君以危一杯接着一杯,她看着眼神有些迷离的君以危,心想,之前的茶看来是白喝了。夜深,宴散。谢道微回到自己的院子,入了书房。她刚入书房,喝得有些醉意的君以危便闯入了书房。“你醉了,我让白术送你回院子睡下。”谢道微对闯入的君以危说道。“不要,我觉得我就应该睡在这里。”君以危指着书房中的那个软榻说道,她说完,就有种理应如此的感觉,她走路有些飘的走到软榻上,并躺了下来。谢道微见君以危打定赖在这里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处理政务,她离开多日,政务积累甚多。君以危躺在软榻上,寻了个好姿势,便继续盯着谢道微看。也不知看了多久,君以危认为已经过了非常久,只觉得谢道微作为家主,比自己尽责多了。“你还不睡吗?”君以危问道,她想睡了,想让谢道微陪自己的睡。“批完这个折子。”谢道微轻声回答道。君以危便等谢道微批完那个折子。谢道微批完手中的折子,见天已晚,把桌子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睡下,君以危自然不会让她离开,在谢道微露过软榻的时候,君以危突然伸手拉住谢道微,然后用力一拉,便把谢道微拉入软榻内。谢道微试图反抗,只是如今她和君以危的武功相差悬殊,没几下就落后于下风,被君以危压制得动弹不得,而君以危身上满是酒精的味道,让谢道微微微皱眉。“你今晚再好好陪我睡一觉。”君以危轻声轻柔的说道,不像一开始时的狂妄,倒是像是在和谢道微商量一般。“你先把我放开。”谢道微说道,显然是默许了。君以危这才不舍的放开了谢道微,躺到了谢道微的身边,她倒是真的乖乖的躺在谢道微身边,什么都没做。“谢道微。”也不知过了多久,君以危突然喊着谢道微的名字。“作何?”谢道微语气又淡又轻的反问道,看来也还没睡着。“你可会对现在的我有一丝不舍,哪怕只是一点点?”君以危问道。“不知道,只有你消失后才知道。”谢道微没有回答,过了很久很久,在君以危觉得谢道微永远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谢道微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