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见外了,以君也是我弟弟嘛,我出手相救是应该的。”君以危也客客气气说道。“吩咐下去,今日设大宴,为君家世女洗尘接风。”谢瑾凝对一旁的下人说道。“夫人太客气了。”君以危说道。“娘,我先回院子沐浴一番。”谢道微对谢瑾凝说道。“去吧。”谢瑾凝说道。谢道微向谢瑾凝行了个礼之后,便回自己的院子。“你在谢府,就当在君家一样,自在便好。子生,你和闲儿也有好些年未见,你们叙叙旧,我带以君先回去,这皮猴子,实在邋遢。”谢瑾凝说完便带谢以君离开。谢以君一听他娘终于想起自己的,实在感动,心里也不委屈了。谢瑾凝带着谢以君移开之后,就只剩下莫子生和君以危。“闲儿,终于长大了。”莫子生看着君以危,由衷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失忆了,就算你是我爹,我也记不得了,也没什么话可说的。”君以危看了一下莫子生,除和自己长得几分相似之外,并无任何感觉,大概也就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我晓得,无妨,你如何自在如何来,就如夫人说的那般,你在谢家和过往一般,自便便可。”莫子生对君以危那疏离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语气温和,态度自然的说道。“行,那你也自便吧。”君以危对莫子生说道,显然不像在浪费时间在莫子生身上。“你是急着想找大小姐吧。”莫子生含笑说道。君以危在想,莫闲喜爱谢道微还真是众所周知,她哪里知道,哪怕她现在是君以危,对谢道微也是不自觉地会围着谢道微转。“我失忆了,对于这个我呆了许多年的地方,还是有些好奇,说不准,就想起了呢。”君以危随口说道,她不承认自己现在要去找谢道微,谢道微回院子洗澡,难道自己还跑到她院子偷看谢道微洗澡不成,她才不会干这么不入流的事。“也好,这里环境,或许确实能激起你一些记忆。”莫子生顺着君以危的话说道。君以危便没在搭理莫子生,便开始在谢府随意的走着,漫无目的,还真别说,她对这里的所有环境确实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逛了大半个谢府之后,君以危走这走着,不自觉地的就走到了谢道微的院子外。在谢道微院子外,君以危马上就有种感觉,谢道微在里面。这时候回来的谢道微已经在白术的伺候下,泡完了药浴,正在书房处理多日积累起来的政务。准备去厨房端来燕窝的白术,看到了莫闲长的一模一样的君以危,还是习惯性的把君以危当成莫闲。白术把燕窝递给其他的丫鬟,然后走向君以危跟前。“你这个混蛋,总是要惹小姐难过!”白术伸手要敲莫闲脑瓜。在白术的武功不如莫闲之后,莫闲大部分时候都是让着白术,偶尔会让白术敲敲脑瓜,因为她得巴结的白术,替自己在谢道微面前美言几句,或者给自己回信,多说说谢道微的事。但是此刻毕竟不是莫闲,是失忆后的君以危,在白术伸手过来的瞬间,就被君以危捏住了手腕,君以危的眼光泛冷的看着白术。莫闲在北危失忆后,不似莫闲平时那般欢脱之后,北危就没人再敢对她不敬,她也容不得其他人对她放肆,果然,除了谢道微,她对其他人还是没什么容忍度。白术的手被捏疼,感觉眼前这个和莫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只要在稍稍用力,她的骨头就被捏碎,而君以危那冰冷的视线,让她不寒而栗。白术很快意识到,失忆后的莫闲不再是莫闲。君以危看到白术眼里有些惧意,这才放开了白术的手,从白术见到自己的态度而言,很显然莫闲不是一个有威严的人。“谢道微呢?”君以危放开白术的手,语气不怒自威的说道。“小姐在书房。”白术退了几步之后,乖乖回答道,她觉得失忆后的莫闲就像个怪物一般,真的变得很强很强,就连气势都变得异常强大,一点都不亚于小姐,她想小姐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莫闲吧。君以危没再搭理白术,进了谢道微的书房,哪怕她没有记忆,但是她就是能凭着感觉找到谢道微书房的方位。进了书房后的君以危,果然看到谢道微正在认真的处理政务,就算她知道自己进来,也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对客人就这样不闻不问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南召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君以危有些不满自己再次被冷落,硬是寻了个借口。“客人?”谢道微这才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君以危,语气轻轻的复述了一遍君以危口中的客人。“君以危对南召来说,确实是只是客人。”谢道微似乎认同君以危的说辞一般继续说道。君以危本也就是不想被谢道微冷落,想寻一个借口,让谢道微同自己说说话,可当谢道微这么说时,她又觉得“客人”两字异常刺耳。“莫闲就不算客人,对吗?”君以危又问道。谢道微没有否认,君以危是客,莫闲确实不算是客。“我对你来说,到底是君以危还是莫闲?你当日对我所做之事,只是因为莫闲?”君以危问道,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在和莫闲较劲,明明自己就是莫闲,可她还是嫉妒莫闲,却有无处较劲,只觉很不痛快。谢道微看着君以危,突然就懂了君以危如此胡搅蛮缠是为哪般,看着君以危,她突然有些怜悯起眼前的君以危。她知道或许是因为莫闲的关系,君以危对自己也有和莫闲一样的感情,特别是自己那日为她缓解欲求之后,强势的君以危大概是假戏真做了。她也大概明白了君以危这两三天别别扭扭的原因,强势的君以危大概无法坦然接受她对自己爱慕。或许是因为失忆后,武功突飞猛进,强到再也没有难得倒她的事,便会使她更加强势,又无法像莫闲一般,弯下身段来讨好自己。没有什么办法的她,大概也就只能和曾经的莫闲较劲,看似无聊的紧,又觉得几分可怜。君以危被谢道微这般看着,就好似自己没穿衣服一般,赤、裸裸的感觉,让她很不自在。“你这般看着我作何?”君以危问道。“明日,我便帮你治失忆。”谢道微淡淡的说道,也免得君以危如此难以自处,只要君以危变回莫闲,一切就迎刃而解,君以危也无需这般庸人自扰了。“你就这么急于想见莫闲吗?如果我这辈子都不治这失忆,这辈子都不让莫闲回来呢?”君以危试探的问道,她也明明知道自己和莫闲是无法割裂的,但是她还是嫉妒莫闲,好似君以危一文不值一般,她有些不甘心。“你就是莫闲。”谢道微淡淡的说道。“那你待她可会像待我一般?”君以危问道。“不会,你相处不过十来天,我和莫闲相处已有数年,情份深浅,自是一目了然。”谢道微据实说道,她本不屑撒谎。“那你对我可有那么一点点的情份?”君以危又问道。“或许有之微许。”谢道微承认道,有的那一点点,大概是因为自己把君以危当莫闲看待,她始终觉得君以危这性情,或许是莫闲藏在心中的性情,虽不太讨喜,大概确实是莫闲的一部分性情。君以危听着谢道微这般说,心里舒坦了许多,她也知道指望谢道微这种性情极冷的女人对自己有多深的情份,也不现实,她要的答案,大概也就如此罢了。她能对自己有些许情份,大概就该知足了,君以危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又觉得自己在谢道微面前怎会如此卑微,这般想来,君以危又觉得别扭的。“谁稀罕你那点点的情份!”君以危颇为傲娇的说完之后,便从谢道微的书房离开了。谢道微见君以危离开之后,不自觉的微微摇了一下头,然后继续看自己手中的折子,把君以危抛出脑后。只是看了两三个折子之后,她再次想到君以危,如今性情有些反复无常君以危,对自己失去的记忆,显然不是那么急于恢复的。想到君以危对于自己曾为莫闲的记忆似乎并不那么在意,这让谢道微多少还是有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