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姝:“知道姑姑和叔叔们过得不错,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
她话锋忽然一转,“平常倒是有听说,姑姑四叔还有二爷爷三爷爷一家,住在这里口角矛盾也有不少?”
众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秦语姝提起这事究竟是何用意。
他们可不认为秦语姝今日突降,就是要主持一个公道。
秦语姝的同辈们刚刚都被陆宁双怼过了,再对上秦语姝更是不敢,大姑秦珍娴疼痛难忍,还坐在这里纯粹是救护车还没到,家庭医生倒是正给她瞧着,她自恃长女的身份,不愿意再跟那两个祸害精再说话,而秦三叔作为二房那边的人,血脉始终是隔了一层,不亲近。
这个时候就只能由秦博良这个亲四叔开口,“其实也还好,老宅就那么大,这么多人住一起,难免有点小摩小擦也很正常……”
他摸不准秦语姝的心思,但这些纷争都存在那么多年了,随便一个外人都知道,他也不好直接说没有,免得秦语姝拿着撒谎这点,回头再针对自己。
他都被迫充当这个发言人了,可不想半点好都没讨到不说,回头还给惹上一身骚。
秦语姝笑笑,“那正好,今天就顺便把这个问题解决一下。”
什么?
四叔秦博良一愣,却见秦语姝的视线就已经转向了他三哥秦继东。
秦二老爷便是秦老爷子的亲弟,叫秦海程,底下育有一儿一女,分别行第三和第五。
秦语姝父亲那辈,最小的是秦三爷家的女儿,行六,今年才五岁。
今天二爷爷秦海程和五姑姑秦丽萍都不在,二房拢共一个三叔秦继东都能主事,秦语姝便找上了他,道。
“三叔,过去我爷爷还在的时候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他辈分最大,能压得住,也讲究一个团团圆圆,可现在他人去了,我又不住在这边,三爷爷又是个不管事的,二爷爷比爷爷小几l岁,身子骨倒是硬朗,不过这手有的时候,伸得也确实有些长啊。”
秦继东没敢第一时间应。
他搞不清楚秦语姝说他爸手有点长,是清楚他们背后的那点小动作呢,尤其他爸最近格外活跃,还是仅仅在指家里面的事。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话掰回到第二点上,于是他也是笑。
“语姝啊,瞧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我爸和你爷爷还是兄弟,他大哥去了,爸也很沉痛,他现在就一老头
()闲着没事,就只能帮忙管管家里,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人越老越要闹,我们都会看着他的,弄不出什么大事,语姝你也别嫌弃啊。”
这是尽数把责任往外边推。
“二爷爷一把年纪了还如此为家里劳心劳力,我动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呢。”
秦语姝咬字重音着重压在了“劳心劳力”这四个字上,“只是——”
“当初爷爷便是公司和家里两头操心,最后身体没熬住,来不及怎么享福就早早去了,我一直将这事作为一个遗憾记在心里,一转眼,二爷爷就到了跟爷爷当初一样的年纪,前车之鉴不能再犯,否则爷爷在下面见了二爷爷,两人兄弟笃胜,回头还要说我这个孙女照顾的不是。”
秦继东:“……”
秦继东是敢怒不敢言。
秦语姝一番话看似在体贴尽孝,说得滴水不漏,可这里头字字句句,听着怎么都像是在咒他爸早点死?!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四叔秦博良倒是眼前一亮,连秦珍娴哎呦哎呦喊痛的频率都减少了,和那群小辈一起,竖起耳朵听着这头的动静。
侄女这话说得是在排挤二房了?
也对。
再怎么说,秦语姝都是他们大房这边的人,是二哥二弟的孩子,自然是要向着这边的。
关键是要看怎么打压。
他们都紧攥着自己手里的那点股份,不想落掉,可若能将别人手里的搞没,对比之下,也未尝不是一乐。
结果就听秦语姝说,“为了让二爷爷能安享晚年,不必操那么多用不上的心,从今天开始就麻烦二叔带着你们二房全部都搬出这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