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场的门口那些人来人往的地方还好,因为人走多了雪积得不多,但是当然绕道侧面之后,能够让人走的路,就被到他大腿高的积雪挡住了,那绝对不是一个星期就能够融化的高度。
不得已,他放弃绕圈冰场散步的想法,转身往返方向走,打算到另外一边看看,然后再走回来到冰场入口进去。
郁辰发现,冰场的另外一边看向外面的景色,要比他一开始走的那一边看起来要繁华一点。他刚刚走的那一边,隔着树木是他们昨晚入住的宿舍楼房,而这一边虽然都是中间隔着一些树木,但他隐约的能够从这一边看到有人工草坪,以及更加有氛围的建筑物,往返的汽车数量也更多。
那种圆拱形屋顶的建筑物,看起来就很有历史氛围。
就在他看着那一边风景有些出神的时候,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那边是博物馆区,好几个历史博物馆,以及艺术博物馆都在那里。”
郁辰转过头,发现跟他说话的是莫洛佐夫教练。这位白人老爷子依旧是昨天那样和蔼笑着的表情,发现亚裔小伙子转头看他之后,抬起手来打了声招呼,“早上好,是叫郁辰?没发错读音吧?”
“嗯,早上好。”郁辰点头,也打了声招呼。音调虽然有一些不一样,但总体是对的,是外国人发他名字的发音。
“在这里觉得冷吗?”老爷子搓了搓手臂问道。他身上是穿了一件薄羽绒的,而郁辰只穿了中国青年队的运动服外套。
郁辰摇头,老实的回答了老爷子问题,“现在已经过了最冷的季节。”
过于热或者过于冷对冰场的冰质感,选手的感觉都会造成影响,但这个气温和国家队青年组所在的训练中心冬天的气温差不多,所以这可以说是郁辰最舒适的温度。
“那就好。”莫洛佐夫点了点头,“想去博物馆可以等结训之后,找自由活动的时间去,现在差不多要开始训练了,走吧。”
“嗯。”
确实,从饭堂走出来,散步那样绕着冰场走了一来一回,时间也到了八点多,这个时候到冰场稍微热下身,换好训练服和冰鞋之后,时间差不多就到八点半了。
郁辰跟在莫洛佐夫教练身后,沿着过来时踩出来的脚印回到冰场。
男子单人今早的训练场是在a冰场,郁辰进去之后就看到单振博要死不死的软趴趴状态,趴在铺好的瑜伽垫上面,而梁教练站在他身边,提着他的冰鞋在旁边催促状。
“阿辰,”梁兴文看到郁辰进来后皱了下眉,数落了他一句,“怎么又自己跑出去了,要有一些集体意识。”
他也不抱希望郁辰会回答他,数落完后就继续低下头,督促单振博,“起来,你热身差不多了,去穿鞋。”
一般时候教练是不负责管这个的,但奈何从单振博升到青年组交给梁教练管之后,中年教练就发现这小子,几乎没有一次能够自己绑好自己的鞋带的。不是松得前脚掌能够在鞋里上下晃,就是绑得紧到脚腕处动都动不了。
还是每次都是穿好上冰之后才发现,然后他又跑回来松了鞋带重新绑,一来二回的每次都会耽误十来分钟。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偷懒,总之在那之后,梁兴文都督促着单振博,让他在练习之前完全绑好再开始训练。
单振博蛄蛹了一下,不情不愿的从瑜伽垫起身,把热身位置让给郁辰,自己去穿鞋了。梁兴文看着单振博自己绑好了一次鞋带,给他上手按了下,又松了给他重绑一次之后,起身离开了a冰场。
每个来参加集训的带队教练都有自己的协助工作,他今天分配到的工作,是在陆地训练室那边,协助那边的教练给冰舞选手做陆地训练。
他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带的这对师兄弟,没忍住露出满脸头疼的表情——这两个人,哪一个他都开不了口让他在练习的时候看着点对方。
——他梁兴文是为什么与遇到这么俩不省心弟子。
简单的几个压腿热身,将肌肉拉伸开来之后,郁辰也穿上自己的冰鞋。
本次集训的参加队伍,主要来自在欧洲地区,中国队里面唯一来自亚洲的。单振博这个社牛,最终也是因为语言不通,英语成绩太差的原因,在准备时间里面就一直呆在郁辰身边,没有去交新朋友。
郁辰是这一赛季的冬青奥,青年组大奖赛的男单金牌得主,这里面倒是好几个选手想上来打招呼的,但是他们看着郁辰进来后热身,换衣服换鞋,时间很紧的样子,最后都没有上前来。
单振博在梁教练走了之后,嘴巴就没有停下来。
“话说阿辰你磨刀了吗?这次外训两个多星期,上冰时间那么多。好在我过来之前磨了刀,不然在这里我又不会说俄语,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总教练莫洛佐夫在这个时候拿着保温杯,穿着冰鞋走进来,让刚才叭叭叭嘴不停的单振博噤声。
“早上好,大家。”
到达了冰场之后,气场马上从和蔼老人家变成严格老人的莫洛佐夫拉开冰面的入口门,在一旁扶着拉门,对着排队拖冰刀套进场的选手要求,“各自半个小时热身,然后按我点的名,一个一个滑自己这赛季的短节目。”
“啪嗒——”
冰刀套掉落到地面的声音响起,排队在郁辰身后的十四岁少年,露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两分钟之前,才跟阿辰炫耀过,他在过来之前把冰刀磨了。
现在,别说是短节目了,他半个小时里面能够在冰上跳起来,都够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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