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他发出困惑的声音,苏冲最后一串努努嘴:“你自己拿啊?!”“哦哦!”金发青年嘶嘶哈哈填饱肚子,连声催促苏赶紧去睡觉——昨天晚上他守后半夜,今天晚上妹妹守后半夜,明天晚上不用再守夜。佳丽斯还有些虚弱,她是真的不爱说话,吃饱肚子洗干净脸和手,漱漱口就去休息。明天要从丹砂崖西侧翻过层岩巨渊外围的高山,她得攒足体力才能不拖后腿。苏睡到半夜起来把卡维赶回帐篷,自己在火堆旁找了个位置坐下。万籁俱寂,只有满天星斗缀在夜幕中闪烁。她拿出装载着虚空系统的“叶片”尝试理解,闭上眼睛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那样。黎明降临之前她睁开眼睛,身边坐着身穿金棕色长袍的青年。“休息一会儿?”钟离用树枝拨开盖在火塘上的树叶,“你又一夜不睡,白天还要翻山越岭,总这样身体吃不消的。”“嗯嗯,这绝对是最后一回。”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靠在他胳膊上:“你怎么跑过来啦?当心回去后角和尾巴又不受控制。”“明日就是契约的最后一天,虽然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思念却还是怎么也止不住。”他把烤熟的薯蓣捡出来晾着,这样苏就什么都不必做,赶在天色亮起来前好歹休息几分钟。夜风有些凉,青年侧着身子,希望这样能一定程度上的遮挡些许。天色泛白时卡维被梅赫拉克的闹钟喊醒,他掀开帐篷叶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呼……睡得好饱!苏你回帐篷躺一个小时咱们再出发,不然今天会很辛苦。”他走到妹妹身边,突然站住左右张望:“为什么会有股花卉的香味?香醉坡这边好像没有未发现的花卉品种吧!”苏:“……你在胡说什么啊,当然没有。”差点被抓到,梅赫拉克的闹铃声大得有些吓人了。“我去睡一小时,一小时后喊我起来哈!”她二话不说钻进帐篷,绿色叶片很好的承担起遮挡视线的效果,帐篷里就算多出一个人外面也看不出来。钟离费力的收拢手脚力求少占点位置,苏侧躺着看着他就笑:“让你回去你又不肯,非要留在这儿受罪,何苦呢。”“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棚子,算不上受罪。”他看苏已经躺好了才松开胳膊守在她身边:“之前谢知与我说要与妻子游山玩水逍遥世间,我还不甚理解,后来又见他连女儿都扔给阿萍关照更是讶异,现在却明白了。”“你明白啥啦?”苏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说起胡话,钟离帮她把沾在颈间的碎发拂开:“睡吧。”“哦。”她闭上眼睛,呼吸很快就变得平稳深沉。苏睡着了,毫无防备之心的贴在他身侧。钟离忍不住摸摸她额间的散发,一整个月都飘在半空中无处可落的心终于重新平静下来,平静得似乎连磨损的痕迹也变轻了许多。这本是个仅供单人使用的小帐篷,硬是挤着两个人,肢体必不可免要贴在一起。钟离挪来挪去都不合适,干脆把苏抱在怀里。看来须弥这一趟消耗了她不少精力,这样被移动也没醒。这一个月他在璃月港过着与过去没有区别的日子,却不知为什么无论如何也回不到过去那种从容稳定的心态。赏花时会想着苏有没有见过这个新培育出来的品种,遛鸟时会转身去找苏想和她聊上几句,品鉴古玩也难免提到她曾修复过的作品,蜜饯铺子、绸缎庄、万民堂……他忽然发现自己冗长的每一天里满满都是苏的影子,就连胡堂主也时不时问上几句。
嗯,堂主很担心自己的大龄员工还没熬过试用期就被人退货,她简直比钟离本人还要盼望苏赶紧从须弥返回璃月。一小时后卡维准点喊醒妹妹,再次嗅到了馥郁的花香。大设计师:“?”苏是不用香水的,一个医生一个不是在野外就是在实验室里的学者怎么可能喷香水?突然有一天她身边出现了陌生的味道,做哥哥的不多想才奇怪。他按捺住心底的惊慌,没有炸毛似的跳起来缠着苏问个不停,只要妹妹身体健康心情愉快,这个问题可以暂时押后处理。卡维趁着苏起来吃东西的功夫绕着营地走了一圈,边边角角包括帐篷里都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不受欢迎的卡维打从第一眼见到前来接应己方三人的青年时起,就觉得这人不知道哪里总有些碍眼。他自认不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而且就算他以貌取人也不应该不喜欢那个自称名为钟离的青年。他几乎都快可以归类到值得欣赏的艺术品类别里去了,大设计师皱着眉头反省——我是不是在不经意间染上了什么坏毛病?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去讨厌一位才见面的陌生人?“在下是往生堂的客卿,偶尔为月海亭办事。”来者做事那是相当的细致周到,他倒不至于领着千岩军出现,却也带了车队雇了短工,把须弥来的客人送上车后又是茶水又是点心又是鲜果照顾得殷勤备至。钟离采纳了胡堂主的建议,首先就得表示自己有稳定的工作,一定要让对方明白他绝对有养家的能力,不至于带着人家的妹妹吃苦受罪。早就把工资划到苏崽账头上的客卿先生深以为然——男人嘛,不光要能赚到钱,也要舍得给妻子花呀。“佳丽斯之前发生了点小意外,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苏把车里的位置让出来给佳丽斯躺下,自己坐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