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出头,沈听肆到达机场,去柜台点了杯美式,随后挑了个位置坐了。
位置选的比较隐蔽,身后是一棵绿植,巨大的叶片遮了他半身,边上是栏杆,可下望一层。
斜对面是两个女孩,自他一落座便时不时窃窃私语。
沈听肆不喜欢这种被人评头论足的感觉,却又必不可免的经常碰到。
他被看的有些心烦,低头抿了口咖啡,紧接着架上了墨镜,挺秀的鼻梁和恰到好处的薄唇仍旧很醒目。
半小时后,他接到了舒海英。
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手护着她的背,并肩往外走。
舒海英已经八十高龄,身体状况不比从前,但老太太闲不住,精神头还是很很足。
大半年没见到亲孙子,实在想的慌,这次便独自一人找了过来。
她高高兴兴的摸了遍沈听肆的脑袋,张嘴就夸:“我的亲孙子耶,长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是这么周正,真漂亮。”
这话沈听肆从小听到大,仍旧哭笑不得。
“奶奶,你别骂我了,这边随便看一圈,哪个不是有眼睛有鼻子的?”
“呦,还嫌我夸的不够细致了喂。”老太太乐呵呵的捏他胳膊,“小子好像还长肥一点了,挺好。”
沈听肆给她将滑落披肩拉上去:“我这是增肌,不是长胖。”
“肌肉不是肉啊,长胖又不丢人。”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上了车,沈听肆把特意带着的腰靠放到老人身后,随后开出去。
舒海英想起什么说:“先去趟南城理工,把闫莉莉给捎上。”
沈听肆带着墨镜,前方的日头还是晃的人眼睛难受,他翻下遮阳板:“带她做什么?”
舒海英也闹心,“啧“了一声说:“你爸那头驴死活不让我过来,拉出这丫头才松口,我这心里头也是不愿意的,但总归是不放心我才设的坎,见一眼便见一眼吧。”
闫莉莉是沈宗平现任老婆的女儿,是沈听肆异父异母的妹妹,关系不亲厚,一年都不定碰上一面。
小丫头挺会来事,沈听肆对她印象很一般。
车子到达南大,闫莉莉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板鞋牛仔裤一件粉色卫衣,金黄的长发披在脑后,搭着一顶白色鸭舌帽,双手拽着书包带跑过来,先喊了声“奶奶”,又转向沈听肆嘹亮的喊了声“哥”。
这两声清脆的称呼,喊得就跟亲生的似的。
沈听肆点头做回应。
冷淡的态度让她神色微暗,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抬手拉开副驾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