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子沉默了下,弗拉基米尔不知自己犯了何错,却能感受到男子的情绪变化,就连空气都变得有些凝滞。
好在没过多久,男子便重新开口。
“我并非执行官,现在也只是暂代执行官[女士]之能,负责本次派遣任务。”
听到这弗拉基米尔才注意到男子面具上的纹徽,确实执行官的面具样式繁复,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地位,而这位的面具和他们相似,都只是普普通通遮住眼帘的工具。
然而不同的是,男子的面具上拥有着纹徽底纹,从图案的归属来看,理应是属于执行官[仆人]的。
可这两位不是向来不和吗?
弗拉基米尔有些疑惑,但他没有开口,毕竟他们这种普通士兵要想活命,自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也就没必要对世事好奇。
一无所知当然是一种幸运。
但这只是愚人众内部限定。
可惜伪装成男子的皮尔扎并不知弗拉基米尔的想法,也不必知晓,毕竟他的任务从来不是照顾这些士兵,只是正确的引导与临时替补,以及拥有共同的目的。
他看向了弗拉基米尔后方,大抵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年轻的游击兵简直像个小动物一样缩成一团,将自己藏在了风拳前锋军的背后,很难想象会有这种举动的他是如何在兵营中活过层层选拔。
但反过来想,倒是有一份格外蠢笨的澄澈与纯真。
想到这皮尔扎将视线落回在了弗拉基米尔身上,“开始汇报吧。”看起来这一队的主心是这位:“从派遣开始。”
“我需要知道一切。”
闻言弗拉基米尔一愣,总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听过:“派遣任务下达于十天前,按照规定,我们在当天完成了调配,并于今日抵达。”
“随后便按照预先指示对雪山内的无关人士进行驱逐。”
“嗯,你做得很好,”皮尔扎肯定着,“继续。”
大概明白皮尔扎想知道什么,弗拉基米尔斟酌了下:“我们一共有四人,另外两人作为二队从另一方向登山,配备是游击兵和重卫士。”
阿纳托利弱弱举手:“塔图因也是游击十七部,和我同一批入伍。”
“另一位来自重卫九队,弗拉基米尔显然没料到自己的这位同伴是个嘴快的,好在这件事也并不是什么太需要谨慎的事情,“名叫苏里米达尔,有五年的外派经验。”
怪不得敢来雪山。
皮尔扎思索了下,按照常规配置,两个士兵的搭配确实会优先考虑实用性和适应性,但这里可是雪山,在冰的主场下,水元素几乎可以说是无所可用。
更何况雪山地势难行,而以愚人众训练水铳使用者的方法来看,他们的机动性大事不是很好,毕竟储水的铁箱很重。
也不是一般士兵能够背起的。
皮尔扎想清楚这一点:“大致情况了解,你的汇报非常全面。”
“现在先去汇合点。”
汇合点是任务的基础,尽管某种程度上来说愚人众内部兵不团结,但先遣队却是一个矛盾地带——这里的士兵相互配合却又互相监督,前一刻还以死相护的同伴可能在下一刻就将自己用莫须有的罪名举报。
而每一次派遣任务的出现都伴随着死亡,借着汇合点的规定,领队的负责人也能注意人员的存活状态。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很多时候也没人在乎。
毕竟先遣队就是用来消耗的。
“大人这边请。”弗拉基米尔为皮尔扎带着路。
而也不知是不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阿纳托利走在两人前面开道。他一路胆战心惊,像捧着自己的小命一样捧着火铳,但扣动机关的手却很稳。
随着几人的深入,周遭的温度愈演愈低,即便是穿着厚实绒袍的阿纳托利都有些扛不住,更别说是有着怕冷病根的皮尔扎。
因此走了一段距离后,皮尔扎叫停了两人。
“停一下。”皮尔扎审视着前方,“冰元素浓度很高。”他盯着白茫的风雪,像是给天地蒙了层布,几乎看不清任何,“确定他们是这个方向吗?”
没有神之眼的人无法感知元素,好在不正常的气温足以说明一切,也让弗拉基米尔和阿纳托利心中一沉——方向肯定没有错,只能是他们所在的位置出了状况。
阿纳托利忍不住失声:“难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