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苏云卿懵懂的小表情,程书聘的掌心托起她的下颚,深邃含情的瞳仁蛊着她,说:“来,让哥哥给酥酥的玫瑰花园冲冲水。”
她气息尚未平稳,脸颊上的绯红还余热般灼着,可怜道:“哥哥,不要冲……”
花洒喷头的力度不小,细细密密的雨丝在寻找通道,溅起恣意的水流,耐心的园丁不厌其烦地清理着:“怎么办,酥酥,好像一直都洗不干净啊。”
他的掌心摊开在她面前,苏云卿靠到镜墙上,红着脸说:“哥哥,你怎么这么坏……”
“坏什么?照顾你不是应该吗?而且你刚才叫我什么,老公,我好喜欢,再叫叫。”
苏云卿咬着唇,手去抓水龙头,一把将水朝程书聘喷了过去,倏忽间男人额头上全是水,湿淋淋地从刀斧般的脸颊滑落,在那双桃花眼投来的瞬间,苏云卿心头一紧,像是怕他发怒会做出更变态的事,紧张地把水龙头藏在身后,去摸开关。
然而此时,男人俯下身,动情地吻了下她的嘴唇:“酥酥又喷了哥哥一身。”
苏云卿耳尖烫得要起酥,低下头,把还算完好的的男式白衬衫拢紧,哪怕上面已经一深一浅地印湿了,“谁让你刚才用水龙头喷我……”
男人耐心道:“酥酥,女孩子跟男孩子不同,不可以脏兮兮的,知道吗?”
“我才不脏,你还用过嘴巴呢……”
她声带委屈得含起水。
他低头去嘬她饱满的脸颊,像枚熟透的水蜜桃,对她说:“酥酥,哥哥很爱你,所以,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她膝盖并起,盥洗台上的大理石凉着她的膝盖窝,水龙头的水在水盆里漫延,温热泡着她,满得听不见流水的声音。
一双干净的葡萄眼珠颤巍巍地抬起看他,程书聘大掌抚了抚她的后脖颈:“第二天醒来,不要偷偷跑掉,可以吗?不要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给了希望又跑掉的感觉,就像气球被突然扎破了洞,现了原形,漏气飘走了。
苏云卿看着他携了雨水的眼睫凝视她,心头忽然被用力戳了下,有什么东西滋滋冒了出来,怎么盖也盖不住,她眨了眨眼晴,轻声道:“我昨晚其实,不是故意找你发泄情绪的。”
她的声音很软,白衬衫的衣摆浸在水池里,像朵纯白的芙蕖,是被灌入淤泥依然中通外直的芙蕖。
程书聘的眼神沉甸甸地压着她,“好,哥哥不难过了,这算是真心实意,愿意重新接受我吗?”
她低垂着纤细的脖颈,膝盖微动,洗手盆里的水也泛动涟漪,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落在水里:“我知道,当初不论我有没有事,你都会帮我,不论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帮我。”
男人心腔震震,有什么冲动压抑不住地再次立起,只嗓音隐忍道:“所以呢,酥酥愿意跟哥哥在一起,跟我复婚。”
“我自私地接受一个不道德的男人的爱,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的势利,你的庸俗,我知道你是个……”
说到这,她的语气顿住,抬眸看他,男人已经在等着她的话了,见她不语,他竟想要提醒。
“下流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