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聘垂眸看她,“果然是喝醉了,听话抓不住重点。”
说着把她放到沙发上,“自己能走进去吗?”
苏云卿双手搭在他肩上,眸光迷离中夹了丝委屈,唇角微微一扯,饱满的脸颊便嘟起肉来,像个熟透的水蜜桃:“当然能,我又没喝醉。”
程书聘低着头让她攀着肩膀,膝盖压在沙发沿上,苏云卿看见他衬衫和腰带下的劲腰窄胯,刚才就是这儿稳稳地托着她,她嘀咕了句:“我知道你在追我。”
男人瞳仁里划过一丝暗光,双眸凝在她脸上:“我答应离婚只是想让你消气,不代表松手。”
签订离婚证的那天,程书聘的手一直握着她没有松开,他没有说一个“不”字,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诩优越的克制定力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苏云卿看着他的眼睛,隔着一层镜片,总是看不进他心底,他披了张好皮囊,还会像刚才那样说些深情款款的话令她难过:“你是个坏人。”
程书聘左手轻托着她圆圆的后脑勺,扶着她抬头:“你知道哥哥一直很喜欢你。”
“我是你的所有物吗,你这样让我有些害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的语气有些语无伦次,但难得的是,他们自从离婚后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酒精在姑娘身上还有镇定作用,还令姑娘这双眼睛滋生水分,让人想掐,想揉。
他的五指骨节曲起,缓缓揉着她的头皮,直到她微微发颤,才说:“那哥哥现在正经追求你,重来一次,好吗?”
她指尖拢着他衣领,似乎用了很大力气,可他依然不为所动,肩膀双臂如铜墙铁壁,将她环在怀里。
“如果我不答应那就是我狠心,说出去都以为程老板深情楚楚,但谁知道你动一动手指就能把苏家捏在手里,我感受不到你的喜欢,只觉得你的手段让人害怕,我玩不过你。”
苏云卿的成长环境让她活得正直,非黑即白,而程书聘显然是黑白之间的灰色,倘若一脚踩下去,糖里夹着砒霜,她是去送死。
“酥酥,我们好像都在向对方认输。”
程书聘的手指轻柔地将她耳边碎发挽起:“我向你认输,希望能重新追求你。你向我认输,因为怕我而不敢往前走。”
她清眸微微一颤,“难道我要像其他妻子一样要求自己做错事的丈夫发誓?男人的话总是不算数。”
程书聘敛眸一笑:“我知道你在给我教训吃,那我问你,你现在喝醉了酒,明天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吗?”
苏云卿气鼓鼓道:“我没喝醉。”
程书聘说:“好。”
然后他拿出了手机点开录音功能,放到桌上。
苏云卿:“……”
程书聘靠坐到沙发上,把她侧抱在怀里,她不安分地动,他的力道就愈加收紧地压着她,说:“云卿,这种话我只说一次,你今天喝醉了,我也没什么好难为情。当初看见你跟段叙清走在一起,我嫉妒到发疯,我想了无数个办法,不是没考虑过正常追求,但那样太慢了,你只看得见我耍手段,不知道我熬了六年才爬上来,你觉得我轻而易举拿捏苏家,却不知道我才是那个彻头彻尾被你把控了六年的人,我肖想你很久,却一直不敢碰,我怕自己不够好,我大概是个蠢男人,以为有钱有势了,就能得到一个女人的芳心,哪知我看上的姑娘不爱钱,她要的是一颗清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