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抢救室门口的长椅前,沈肆愣愣地坐着,伸出的手上满是刚刚抢救沾上的鲜血,有些已经干涸,有些则还稍显黏腻。
白与红的交错如?同在苍白世界开出昳丽的花。
医院外面的空地上也拉起了警戒线,里面只剩下一滩早已干涸的血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么大一摊血也让人心生畏惧。
急救室外除了哭得不?能自己的家属,还有几个警察,那个病人早在十分钟前就已经确认死亡。
沈肆看着手上的血,鼻尖萦绕着血腥粘腻的铁锈味,以往早已经闻惯了的味道,在此刻竟让她有种想要呕吐的欲望。
人从楼顶快速坠落的那一幕在她脑子里反复播放,一次两次,三次……
沈肆闭上眼,眉头紧皱,脸色苍白,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现在仿佛又和七年前重叠,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落下,她捂住喷涌而出的鲜血,但仍然无用。
那种绝望与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死死地将她困住,无法自拔,仿佛快要窒息。
如?果再快一点,她反应再快一点……
“沈肆,沈肆。”
略带急促的呼唤声在她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肆张开眼,就见陆锦城眼底满是担心地看着她。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
陆锦城在她身侧坐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条手帕,拉过她的手,轻柔且认真的一点一点擦拭她手上的血迹。
因为已是入冬,又经过一番抢救没来得及整理,所以她手都是冰冷的。
而擦拭的毛巾却是热的,所以一边擦的同时,手上也渐渐有了暖意。
沈肆也回过神,看着眼前低着头认真帮他擦手的男人,原本焦躁不?安的心也变得平静下?来。
陆锦城是明白她的心情的,想救活病人却无能为力。
那种巨大的挫败感和愧疚感会在一瞬间把人吞没,如?果没有强大的内心,是无法胜任这份职业。
反复擦了几遍后,终于把手擦干净,陆锦城把垃圾清理完,然后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的手,递到嘴边轻轻一吻,抬头看着她,轻声道: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所以不必自责,不
?必难过。
沈肆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
“我知道,谢谢。”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预料,更何况是他们。
这时,穿着警服的警官走了过来,然后问:
“请问二位就是现场第一目击者吗?”
听到询问,陆锦城这才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颔首:
“是。”
“是这样的,因为这起事件还在调查中,所以要麻烦二位跟我到警局走一趟,做个笔录。”警官解释道。
陆锦城回头看了有些疲惫的沈肆的一眼,然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