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欣芮拍拍他肩膀:“去吧,叫上你的同伴到外面转悠转悠,晚上六点半我在莲花厅等你们。”
“谢谢蓝总!”刀疤一边应着,一边向李春生瞪眼,慌慌张张出了办公室。
李春生迷惑:“蓝总,你真想请他们吃饭?”
蓝欣芮笑笑:“如果一顿饭能改变一个人,那你认为值吗?”
“我倒希望有这么个效果,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别人说你善恶不分,助纣为虐。”
“你也这么认为?”
“不、不,我倒觉得蓝总这招是奇招绝招,肯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恕我直言,一顿饭下来,保管混混们全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不就一顿饭吗?我可没想那么多。”蓝欣芮把目光落在李春生脸上,“看你脸色,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李春生把询问另外几位混混的记录递给蓝欣芮。
蓝欣芮仔细浏览起来,看完长叹一声:“看来老支书还真和此事脱不了关系。”
李春生咬牙切齿:“干脆把这忘恩负义的老东西送公安局处理算了。”
“不行,你这是下下策。”
“他这种人不给他点颜色看,是不会悔改的。”
“有一种力量会让他改变。”
“什么力量?”
“时间,再加上我们的宽容。”
李春生不置一笑:“像他这种人,你越宽容,他越阴毒。”
蓝欣芮迟疑了一下,问:“老支书这事还有谁知道?”
“大概只有谢副总、你和我三个人知道。”
“你告诉谢副总,这件事先搁在心里,千万别说出去。”
“这么大的事岂能藏得住?”
“不是叫你藏事,而是叫你藏人,别让村民知道这事的幕后操纵是老支书,不然老支书真的没法在桃花呆下去。何况他现在还是会长,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他去做。”
“像他这种人犯不着给他圆场,你处处护着他让着他给他好,他倒好,一次次恩将仇报。”李春生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我倒不在乎他对我的个人怨恨,只要他能为桃花的老百姓踏踏实实工作,多干点实事好事,个人恩怨又算得了什么。”蓝欣芮将记录本还给李春生,“询问记录务必妥慎保管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老支书死不悔改,酿出什么大乱子来,这些东西就成了很有说服力的证据。”
李春生耸了耸眉:“我有个想法,有意把询问记录的情况透露给老支书,让他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情况,这样能非常有效地钳制住他。”
蓝欣芮爽笑:“没想到你李春生进步挺快,学会用计了。我看你这招挺绝,可以试试。但我提醒你,你最好制造一个无意透露的平台,让老支书自己意外发现情况,这样通过‘无意告知’的假象,达到‘有意告知’的目的,效果会更好。”
李春生惊喜:“你这一招,对自己来说是‘绝招’,对他人来说是‘毒招’,太让人可怕了。”
“教育改变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自我认识’,‘自我揭穿’远比‘他人揭穿’更有效。老支书当支书的时间长,霸权意识强,最不能接受的是别人对他的指手画脚,最能震撼他的是‘自我警示’。所以,对老支书这种人来硬的适得其反,得从‘计‘字上想法子软化他。”蓝欣芮重重的唉叹了一声,目视天花板,话题一转:“待会你跟我一起,陪几个混混们吃顿饭,这些混混能把他们的老板和老支书给抖出来,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这说明他们确实有悔改之意,对我们来说他们是有贡献的。”
李春生为难地推辞道:“蓝总,跟这帮人上桌,我实在没胃口。再说,里红还等我去给她妈祝寿呢!”
“既然这样,我也不勉为其难啦!”
李春生走后,蓝欣芮看了看表,此时正是晚上六点一刻日落西山之时。她匆匆走出办公室,向楼下莲花厅走去。
晚上六点半,刀疤带着几位混混准点进入莲花厅。
蓝欣芮象姐姐待弟弟一样热情地迎接他们并自费炒了几个菜,用了自家名贵的窖藏酒盛情款待了他们。饭后,她又叫康威用车把他们送回了县城。
蓝欣芮热情款待混混们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桃花,引来了不少的非议。有人说她善恶不分,向极恶势力低头,也有人说她想借助极恶势力巩固自己在桃花的地位。总之,公说公理,婆说婆理,蓝欣芮管不了他们的嘴,也不想左右他们的思想,她只认准自己的理,那就是尽己所能去改造那些可能危害国家、社会和人民,可能给桃花开发带来干扰和破坏的混混们,为营造和谐安定的社会环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