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金发兴冲冲回来,得意地冲刀疤喊:“大哥,随我去见老大。”
刀疤双手插袋,吹着口哨,悠哉乐哉随金发穿过天坑进了一个不通光但很宽阔的圆体溶洞。洞内点着两根蜡烛,一股蜡烛燃烧过后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洞。在洞的一隅,斜躺着一位体态肥胖、凶神恶煞般的中年男子,这就是黑老大。他的左右分别半跪着一位时髦妖艳的姑娘,正给他捏足搓腿。黑老大的手也不消停,一会儿抓波,一会儿掏沟,逗得两姑娘咯咯咯笑个不停。
金发躬身,轻声道:“老大,我把刀疤带来了。”
刀疤单膝下跪、抱拳、叩头道:“刀疤慕名前来拜见老大。”
黑老大冷冷道:“你就是曾经闻名土城的疤爷?”
“闻名,不敢,只是混口饭吃。跟老大您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听说你后来还干起了公安,现在又被公安给开除了?”
“哎,我这人浪荡成习惯了,自由散漫,哪干得了公安那差事,我就知道,迟早会被清理出门的。”
“恐怕你是借开除之名到我这里当卧底来了?”
刀疤心里一咯噔,旋即又平静下来:“谢谢,谢谢老大的夸奖,我这人连普通公安都干不了,哪干得了卧底公安?我真要有那能耐,岂会被公安逐出家门?老大,我现在是走投无路才重操旧业投奔你来的,如果你不收留我,那我立马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进来了出得去吗?”
“老大的意思是、我被留下了?”
黑老大突然吼起来:“给我捆起来,扔深山林子喂狼。”
几个脸带杀气的打手从洞外冲了进来,将刀疤围住。
金发急了:“老大,误会了,他是真心投奔您来的。”
刀疤仰首哈哈大笑:“没想到我刀疤黑道走险十几年,最后栽在同道人手里。算我刀疤瞎了眼投错了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要眨一下眼皮子,就是狗娘养的。”说着,伸出手任由几个打手捆绑。
金发慌了神,吧嗒一声跪在地上:“老大,疤爷是我大哥,请老大开恩,留他一条活路。”
“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黑老大一挥手,“扔林子里去。”
几个打手推搡着刀疤出洞,刀疤昂首挺胸冲金发一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将要走出洞口时,黑老大一声厉喝:“把他押回来。”几个打手又押着刀疤往回走。
黑老大阴森的脸孔忽然云开雾散,露出一副狰狞的笑脸:“误会误会,实在是误会。早闻你疤爷是条不畏生死的铮铮铁骨,今日一见果如其然,实在令我敬佩!”
刀疤双手抱拳:“谢老大不杀之恩!”
黑老大拍着他的肩膀,目光在他身上溜来溜去,不停地点头:“唔,是条汉子,是个将才,从现在起,你接替金发的工作,金发替我打理yi
水谷。”
金发伏首谢恩,刀疤故意犹豫,金发抻他的衣角:“还不快谢谢老大。”
刀疤不屑,冷冷道:“谢老大的信任,小的愿一辈子追随老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黑老大重重给他一拳,哈哈大笑起来:“有脾气,很像我年轻时,是块成大事的料。好好干,干好了,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突然又阴下脸来,黄牙尽露,“要是干砸了,或是坏了道上的规矩,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黄泉路。”
刀疤故作胆战心惊,吞吞吐吐:“小的不敢,小的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坏了道上的规矩,不敢坏了老大的千秋伟业。”
黑老大虎虎地瞟他一眼,背手走出了圆体溶洞。
此时起,刀疤正式踏上了卧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