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思考了几秒,薛时野道:“日后不让他登门即可。”这样就见不到了。
安连奚被他认真的模样逗得有点想笑,只当他是开玩笑的,末了也真的笑了出来,“怎么这样啊……”
薛时野亦笑了声,把人扶着坐好,“可还要再用一些。”
除去那次去国公府,安连奚吃到都有些撑了之外,他都谨记着要少食多餐,闻言摇了摇头。想说刚才被熏到了,有点难受吃不下了,但又怕薛时野担心。
万一晚上不带他去看烟花了怎么办,安连奚遂只道,“吃饱了。”
薛时野‘嗯’了声。
诗会除了参赛那一批,其他人说到底只是为了凑个热闹,而这个热闹不是安连奚能凑的。
茶楼中人声鼎沸,不知是掌柜特意安排还是有人自发往返于玉霖亭和茶楼之间,将场上的情况尽皆复述——将何人出诗还有大儒给出的评判全都一字不漏。
时不时有人爆发出嘹亮的呐喊。
安连奚只觉聒噪,这种气氛不仅培养不出他的文学细胞,连仅剩的一点脑细胞都要被杀死了,他恹恹地看向薛时野。
薛时野朝他张开手,安连奚见状,颇为心动地钻进了他怀里躺了下来,
“王爷(),这里有点≈hellip;≈hellip;太热闹了。说吵可能有些不尊重下方的读书人?()?[(),于是他特意换了个说辞。
“嗯,”薛时野应了声,直接说出了他心中所想,“是有些吵。”
安连奚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对上他润泽的眸光,薛时野压了压心底忽然而至的悸动,“回府。”
安连奚点点头,追问道:“晚上的灯会……”还有烟花。
薛时野按揉他后颈,“带你去。”
安连奚放心了。
吃饱喝醉,他又有点昏昏欲睡了。
薛时野每日都早早去了书房,安连奚因为要雕刻的事,在他走后不久也跟着起来了,趁他不在时赶赶工,还要担心最后完成不了。
这两天完成得差不多了,他更加有些兴奋,心中满满的成就感——以前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做什么过于费神的事,父母也不会应允,看他看得同样严。
父母的生日安连奚只能不花费什么钱和精力,简单做点手工送给他们,因而这也算是安连奚第一次认认真真做什么东西送人了。
他想知道薛时野最后收到时会是什么表情。
今日安连奚也起了个大早,眼下正是困意上涌之际。
薛时野调整了一下坐姿,好叫人睡得更加舒适。
不多时,安连奚趴伏在他怀里睡着了,薛时野眼睫微低,看着怀中安睡的人。
分明每日都好生喂养着,偏偏还这样轻,落在身上仿佛半点重量也无,脸上但是有了些肉。但只有他知道,只需一场小病,这点肉很快就能消下去。
想到这人的身体,薛时野眼神沉了沉。
许久,他起身,抱着人下楼。
温木见状,捞起房间内落下的幂篱跟上。
楼下,大部分人都在关注诗会的动向,更多的当然是三两友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也有人因为知道上面还有一位不得了的人物,频频抬首上望,目光锁定在二楼的一个雅间。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缓缓打开,整个茶楼似乎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话头。
只见男人身姿颀长,居高临下,通身气势迫人。令人不敢直视,有胆大者觑去一眼,瞥见对方怀中还抱了个人。
应当是岐王妃。
一直到岐王的身影走远,众人确定他离开后,大堂中才骤然发出喧闹之声。
“那是岐王吧!”
“是岐王,还抱着岐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