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滞(),帐篷好像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耳旁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刻慢慢远去。
这一方天地中似自成一个世界,里面就只剩下两个人。
安连奚看着薛时野,一下子连反应都忘了。
他的睫羽上还挂着颗晶莹的泪珠,要掉不掉的。刚才还在因为薛时野的伤势内疚不已的心情顷刻凝固,整个人好像都呆滞了下来。
他被薛时野的动作惊住了。
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做。
薛时野又在做什么啊。
先是指尖,现在又是……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变得玄幻了起来。
安连奚完全不知所措,嘴巴被碰到的地方好像开始变得有些麻麻的。
蜻蜓点水的一下,好像点在心尖尖上。
安连奚原本即将出口的啜泣咽了回去。
薛时野盯视他怔怔的表情,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身心都被愉悦了。
怎么能这么可爱。
还会心疼他。
在看到安连奚因为自己哭成这样时,心脏疼痛的同时,薛时野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满足。
他的小乖……
好半晌,安连奚才回过神来,耳颊都发起烧来,在对上薛时野的双眸时愈发滚烫。
他顿了下,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完全是下意识地说:“你的伤、”
刚说到一半,竟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都这个时候了,安连奚收了眼泪,看了眼薛时野,末了在他未撤离的指腹上蹭了下,小声催促,“快点找刘太医过来看看。”
薛时野定定看他,这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从喉头发出一声,“嗯。”
刘太医其实早早就候着了。
即便是要去江南,薛时野亦未让对方随其他官员回京,而是一直将人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刘太医也是感叹,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还会给王爷看诊。
进入大帐后,刘太医看了眼伤势。伤口是靠近在背面靠近左肩的位置,鲜血渗透的衣服,染红了一片,“只是皮肉伤,王爷内力强横,并未伤及筋骨。”
薛时野颔首,目光落在看见他衣服被剪开后露出来的伤口时又红了眼的安连奚身上,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鼓噪感如影随形。
他开口,哑声说了句,“我无事。”
安连奚垂睫,没有吭声。
此时此刻,薛时野只想把人拥入怀中安抚。
刘太医额角冒汗,深怕一剪子戳他伤口上去,“王爷,您别动。”
安连奚立马也跟着撩起眼望过来,眉紧紧拧着,“是疼吗?”
薛时野不动了,沉默一瞬,“嗯。”
安连奚眼尾愈发红,眸中沁出水光。
薛时野又说:“不疼。”
安连奚才不信,转过了头,自己给自己抹眼泪,一点声
()音也不出。
薛时野都那样了,他不能反过来还让对方安慰他。
但就算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响动,可凭着薛时野对他的熟悉程度,即使单靠着气息亦能将他的状态分辨出来。
又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