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棋看到自己爸爸,眼泪立马委屈地流出来,哭着向他告状,说岑淮安下棋太过分。
赵棋爸爸听完,眉心皱得更厉害了,看向岑淮安的目光也有些不善。
岑淮安没有害怕,也没有躲开赵棋爸爸的眼神,有条理地说他为什么这样下。
“我是想观察赵棋的棋局下到最后是怎样的,如果我用她的方法,怎么赢得棋局。我没有耍她的意思。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会造成误会。”
蒋外公摸了摸岑淮安的头,走到棋局旁边看了一会儿,抬头和赵棋爸爸说:“赵利,你来看这局棋,如果安安是故意耍你女儿,他不会这样下。”
下棋大家都知道,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棋身在棋局里,她只看到了岑淮安能赢却不赢,好像在耍她玩。
但其他人从整体来看,并不是这样的。
蒋外公继续说:“安安在第一次能赢赵棋后,他就不再是按自己的想法,而是在配合着赵棋下棋,让赵棋完全发挥自己的想法。”
之前一直看岑淮安和赵棋下棋的老师,也纷纷说话,告诉赵棋爸爸和赵棋误会了,岑淮安确实没有那个意思。
围棋交流会是为了青少年好好交流棋艺,这些年纪大了的前辈,不想让交流会一开始就发生不愉快。
赵棋爸爸看完棋局之后,眉头慢慢松开,不过心里还是对女儿的哭过不去,语中还带着气:“他这样确实容易引人误会,和他下棋的孩子不一定看出来他的用意。而且就算如此,他能结束不结束,也是在仗着自己比别人强炫艺。下次别这样了。”
蒋外公听得眉毛皱起来,正要说话,一声嗤笑传来:“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笑话。围棋还有炫艺的说法?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别人就是真的耍你,你也得受着!下棋就是这个规矩,如果现在连这都受不了,那趁早别下了。”
下棋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棋手,有人光明磊落,有人就会出阴招。
在交流会上大家都是走的正统的路子,不会出现歪门邪道的棋风。但以后比赛的次数多了,甚至和外国人进行比赛,那就各种下法都有了。
所以学围棋,首先要练的就是心性,心性不稳,过分在意输赢,一输就一蹶不振,或者遇到不喜欢的棋风,就说别人人品不行,那以后在围棋上,他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赵棋的哭声停止了,眼神愤怒地看向说话的人:明明就是岑淮安人品不行,她为什么不能说?她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赵棋爸爸也很生气,上来就说不让他女儿学棋,这人谁啊?口气这么大!
众人也都看向了说话人的方向,在看到是谁时,赵棋爸爸嘴里的话立马被堵了回去。
说话的人是洪元得,而他是华国围棋协会会长。蒋外公的围棋水平虽然高,不过他没有加入围棋协会,主要活动在翻译界。
洪元得看向赵棋爸爸:“你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
赵棋爸爸脸憋的通红,他想说的话很多,但面对着洪元得的眼神,他气闷地说:“没有。”
洪元得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只有蒋外公说:“安安,叫人。”
“洪太爷爷。”
蒋外公这次非常满意洪元得说的话,把他想说的都说出来了。
赵棋哭得更厉害了,看着洪元得更觉得他偏心,明明她也认识洪爷爷啊!她气恼地拉着她爸爸就想走。
“爸爸,我不要在这乱七八糟的交流会了,就会护着人品不行的人!”
这句话不仅得罪了围棋交流会的所有人,也把举办交流会的华国围棋协会也骂进去了,周围大家的脸色瞬间都不好看起来。
洪元得看着赵棋,摇摇头,语气很严肃:“交流会是切磋学习的地方,我没有护着任何人,我从来都是按事实说事。赵利,赵棋你再不好好教育,她的围棋之路,也就是这样了。”
洪元得和赵利私下里也算熟识,不然洪佑轩也不会和赵棋认识了,他曾经指导过赵利。
洪元得后面说的话也是真心的,但看赵利和赵棋的神色,估计没听心里去,还觉得他是偏心。
洪元得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此时,整个场面很安静,只有赵棋抽噎的声音,举办这次交流会的副会长开口:“会长,咱们继续吧。”
主要人一小姑娘,再围着这里她哭得更厉害,小女孩要面子。再说了,人真被打击得下不了棋的怎么办?这不是办交流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