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宴不知这样的人,心思很沉,常常会将苦闷压在心底。面上不显,但心底已经挤压了无数负面的情绪。殷晴乐了解他这种人,情绪如果不能得到释放,很容易憋出毛病。
他现在就是这样,短暂失控后,又把喷涌而出的激动全数压下。
殷晴乐趴在他肩上:“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我所说的家乡,其实是另一个位面……嗯,你可以理解为传说中的三千小世界之一。我离开之后,遇到了把我送到这个位面的人,他们说哪怕时间流速调到最低,我这边的一天,也相当于一个月。”
宴不知的身形僵了一瞬,她听到他低低的呢喃:“一月一次么……”
刚刚才见面不久,一下子又要承受这样的分别。他说话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头颅一并垂下,殷晴乐能听到他轻声吸气。
殷晴乐实在受不了了,她本想一点点循序渐进,和宴不知说穿越局的事。他越是消沉,她就越是心疼。
她无法想象这三年以来,宴不知的心情是怎样的,他又是怀有怎样的情绪在等她。
她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殷晴乐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现在唯一能相处的办法就是——
“知知,你看着我。”她挺直腰杆,示意宴不知抬头,然后俯身亲了下去。
舌头顶开嘴唇,撬开牙齿,不断深入。
他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那么她就会给他。
主动权几乎顷刻被抢走,舌尖被攥住,肆意地探索每一个角落。殷晴乐的面颊滴下晶莹的水珠,顺着眼角滚落。
泪水和冰冷的唇舌一并离去,宴不知俯身,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缓慢游移,含住她的唇瓣。
再度用力吻下,爱意汹涌而知,想要把对方彻底淹没。直到把殷晴乐亲得卖力推他后,才带着笑离开:
“但就算真如你所言,也没关系。”
他拉过殷晴乐的手,牵引掌心覆上面颊:“我等得起,修士寿命漫长,即使等千百年也没关系。你大可去做你在那边想做的,等你得空了,花一天的时间来看我,我带你去看这边的湖光山色,见顾人叙旧。我知道我能给你的,和你在那边拥有的,永远无法比拟,所以,你只要偶尔想起我,来看看我便好。”
殷晴乐的目光长久地落在宴不知身上,他的眉目柔和,不带霜雪,说出的话一字千钧,皆为不改的承诺。
心头酸涩,指腹蹭着泛红的嘴唇,她几乎是冲口而出:“你没必要这样,我们直接隔了那么大的沟壑,也是我先决定离开你身边,回到原本的位面。哪怕你忘记我,重新开始生活,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吧,青崖对你也不错,要是你愿意,你也能像常安道那样……”
要是穿越局那边没有松口,或是她没有在最开始把灵药给他,宴不知就得长久地被留在这个位面,每日都心怀期待地做着无谓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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