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乐也不走了:“知知哥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两手抱胸,抬头和他对视,少女目光灼灼,满脸的不愉快。
宴不知温润地笑容未散:“阿乐也有秘密,不是吗?”
说话时,微微挑眉。他天生一副好容颜,神色鲜活时,愣是叫殷晴乐的心跳漏了半拍。
回过神,仍有些气鼓鼓:“我的秘密肯定会找个时间,和你坦白的。那你呢,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会与你说的。”
“真的?”
“真的。”
殷晴乐凑到他身前:“要是没说怎么办。”
“那一定是我……来不及说。”宴不知轻轻咳了两声,没有闪躲殷晴乐的目光,他伸出两指,弹在她额前。
小姑娘像是又记起了方才的亲吻,浑身一僵,向后蹿了几步:“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快点来找我。”
她反身走去,又有些迟疑,走走停停。眼看到拐弯口,终于忍不住再度回头,眉宇间有些担忧。
宴不知的房门不知何时关上,不知是去做他口中的事,还是回到房间里,不知要干什么。
合上门的时候,宴不知的动作有些匆忙。
他已经足够小心,生怕殷晴乐走到一半停下脚步,杀他一个回马枪。
关上房间门,仓促地下了一个隔音结界。宴不知终于无法抑制胸腔内起伏的痒意,取出方帕弯下身子,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
脊背摇晃,甜腥味从喉头不断涌出,好容易被暖起半分的双手再度恢复冰冷。
力气早就被抽空,全身难受得厉害,一咳就会疼。仿佛有根长针自后心穿入,在灵体每一个角落游走,吸取它能窃走的生机。
宴不知干脆点了身上的几处穴位,好把体内的污血尽可能吐干净,免得在殷晴乐眼前露馅。
他的耳畔鸣声不断,反反复复回荡同一段话。
“等我回来的时候。”
是他期待已久的话语,等真的听到时,却像是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殷晴乐会回来,可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又该如何等她回来?
咳血不止,是因为胸腔有淤血,温姑娘是这么哄她的么……
宴不知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不知是何来路的东西不会轻易放过他。
当温如月连脉都没有把,直接变了脸色时,作为当事人的他反而异常平静。
“难怪我一直感觉不对劲。”医修把窗门全部关死,不让动静泄露出去半分,“总觉得你体内的寒毒太过奇怪,和我此前见识过的都不一样。”
“不对,不是寒毒,我该换一个词称呼。”她眉眼深沉,满是愠怒,“像个寄生虫一样,靠着长时间的积累,在你的灵脉里扎根,妄图一点点将其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