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不推进度,对宴不知实在是没有好处。
即使有她的化厄之体在,宴不知的身体一直没有明显好转,照这样下去,说不定三年后仍会身殒。就算分不清青崖是敌是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
无论如何,她得和宴不知预先提个醒,省得她突然消失,害他担心不下。
殷晴乐坐在床上,扬起脑袋叹了口气,轻盈地跳落在地上,准备往门外走。
飞船忽然震动一下,殷晴乐微怔,打开窗户朝外看。飞船尚未回到甜水村,先去了几个邻近的村落,送那些被困的姑娘回家。
殷晴乐探头往窗外张望时,正见乔蕊随她们一起离开。过了一会,又随着温如月去而复返。飞船再一次启动,往甜水村的方向走。
殷晴乐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把窗户重新关上,往隔壁房间走去。
她小心翼翼推开门:“我又回来啦!”
绷紧唇角,黑白分明的眸子水光潋滟,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她努力展现自己的无辜,像只做错了事,耷拉着耳朵卖萌的小狗。
“知知哥哥?”她眨巴眨巴眼,轻声喊。察觉到对方正躺在躺椅上,顿时噤声。
宴不知侧着头,双目轻阖,胸膛缓慢起伏,安静无声像是睡着了。殷晴乐放轻脚步,慢慢地凑到他身旁,笑盈盈地低头看他。
他已经洗掉了额前的灵膏,重新榜上额带。伤口不见踪影,唯留白玉般光洁无暇的肌肤。过长的睫羽垂落,圆扇般盖住下眼睑,嘴唇青白,即使是睡梦中,依然是微微地抿起。
好乖啊。
谁又能想到,在外以一敌百的宴不知,睡着的时候会是这般乖巧的模样。殷晴乐殷晴乐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双手托腮,直到宴不知长睫轻颤,有苏醒的迹象时,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
“你睡着了。”她直起身子,翘起唇角轻笑,“我觉得你难得好好休息,就没有叫醒你。”
宴不知撑起身子,握住左手腕的绷带:“我睡着了?”
“嗯,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很安全,不会有人偷袭。”殷晴乐脆生生回答。
她有些扭捏:“知知,我刚刚……联系上我的家人了。他们说已经找到了让我回去的方法,可能过段时间我就要走了。”
“但我也有个好消息,我的化厄之体似乎可以化解,说不定等我回来的时候,就能开始修炼了。”
宴不知认真地听着,目色微滞。他低低咳了一阵,抬手抵在额前,转头去看从窗外映射而入的阳光:“那当是极好。”
“你不开心吗?”殷晴乐疑惑地问。
“怎么会。”宴不知勾唇,笑意直到眼底,“只是想到马上要与无相宗接触,心里有些沉罢了。”
殷晴乐一下子便相信了,她笑着点头,开始轻点桌上的瓶瓶罐罐。依照温如月的医嘱,熟练地把给宴不知的药准备好。
她捧着碗,光是闻就被苦得直皱眉头。正想着该怎么哄宴不知服药,一只手从她手中接过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