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乐:“?”
“我是说,你不必对我这么好。”宴不知缓声道。
殷晴乐搬了把小凳子,在他身旁坐下,以新的布巾蘸取药膏:“我和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方式吗?”
“再说,你对我也很好。你既然这么说,我也要哭着喊:‘知知哥哥,我不配你对我那么好,快把我扔下飞船给玄赤宗陪葬吧。’了。”
她轻点宴不知的前额,心疼地抽了口气,轻柔地把灵膏抹了上去。宴不知没躲,他半仰起脸,有些无助地任她摆布。
“我之所以照顾阿乐,是因为你对我有恩,可你的善意,从一开始便是无缘无故的。”他放软语气,生怕吓到殷晴乐。低垂眸子,长睫羽如同振翅蝴蝶,不断地忽闪。
“我并不是质问你……”只是陷得越深,就愈发舍不得,愈发的茫然无措。
“关于这个问题。”殷晴乐手指一紧,将宴不知的下颚抬起,将药膏抹匀,“我肯定有朝一日会和你解释清楚。”
“但我要申明一件事,我最开始对你的喜欢,和现在对你的喜欢,是截然不同的。”她笑盈盈地放下布巾,去握宴不知的手。
宴不知的手蓦地一松。
下意识翻转手掌,扣住覆上的五指。掌心一紧,殷晴乐施了力道,用力反握住他的手。
“你一路上都在保护我,甚至是不顾自身的安全,也要救我于水火。在知晓我与你并无缚心咒的约束后,也没有把我扔下。还让我花你的钱,纵容我仗着背后有你各种冒险。”她弯起眉眼,如数家珍,“知知哥哥,我怎能不喜欢你。”
她不再像初见那样,满口他听不懂的话语,所述桩桩件件,皆为二人共同的经历。
“我超喜欢你的。”她握住宴不知的手,柔声道。
宴不知无法抗拒她直白的表达,低下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你不喜欢我吗?”殷晴乐语调转下,很是受伤。
“不……我是喜欢的。”宴不知轻声答。
他很想反握住殷晴乐的手,把她拉到跟前,勾住她的腰身叫她无法挣脱,听凭自己诉说爱意。
但他怕自己回答的不好,反而叫她失望。
“那你要告诉我嘛。”殷晴乐低头弯腰,耐心地逗宴不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我。”
原来如此。
宴不知温声道:“阿乐,我喜欢你。”
殷晴乐:“!!”
宴不知恐怕永远不会知道,像他这样含蓄克制的人,突然的直球有多大的杀伤力。
不管几次,都习惯不了。
她两腿一弯,吧唧一下软在地上,用空余的手捂住脸,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只大掌抚上她的头顶,宴不知撑起身子,忍疼朝她露出笑容:“我学得好吗?”
殷晴乐嘴唇发抖,颤抖着抬头,双目很不争气地蒙上层涟漪。她支吾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把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我、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度娘。”她手脚发软,从地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