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有些自暴自弃,她好像确实在往贪恋师兄身体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师兄长成这样,这是自然的身体吸引,在情爱一事上,其实她体验一直很好,也没有所谓的疼痛,偶尔想念也算正常。
宁卿翻身往床里滚,想要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但是才滚到一半,就被人拽住手腕,又给拉了回来。
她推开拉着她的男人,“我困了,想睡觉。”
她不想和他多说,刚才没让她舒坦,一口气不上不下,宁卿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虽然即便她舒服了对他估计也没什么好脸色。
“就这样睡?”裴谨视线停留在她嫁衣裙摆上的一小片湿润处,那里是方才不小心弄湿的,男人垂眼,指腹的皮肤像是被水泡过,发白泛起褶皱,他轻轻捻了捻。
他没说还好,现在一说宁卿便觉得瞬身不舒坦,刚才那一阵她身上出了不少汗,湿润粘腻,“我自己洗。”
宁卿泥鳅似的飞快滑下床,打算跑向浴间,但是她的腿发软,一下地差点直接扑倒。
所幸裴谨及时捞住了她,但事情突发紧急,裴谨没注意,抱住宁卿时,手覆盖在了她的胸前。
两人都愣住了,裴谨还未回神,宁卿立即挣脱他的怀抱,“我说了,我自己洗。”
宁卿眼里的抵触叫裴谨冷了脸,“我就该是条贱命,伺候你还不愿意?”
宁卿大概没料到他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从没这么说过。”
她是没说过,可她的反应她的举动,处处表露出她对他的排斥,对他的厌恶,这场婚事本就是他算计得来,想让宁卿乐意当真也是难为了她。
“而且,我也不想你伺候。”宁卿又补了一刀。
男人动作近乎强硬地掰过宁卿的脸,“你是不是以为,我当真会对你千依百顺?任意纵容你?”
“所以你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宁卿顿了顿,随即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或许心底确实不担心师兄会伤害她,宁卿放飞自我,她全程被蒙在鼓里,直到刚才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婚,还不容许她生气?
可就在此时,她面前出现一块巨大的水镜,而镜中之人正是纪樾,他被吊在一个黑漆漆的潮湿洞穴里,身上并无伤痕,但他头垂着,没有任何动静,不知生死。
宁卿心头一跳,而裴谨紧盯着她的反应,“现在,还有恃无恐么?”
要是没听见系统的那番话,宁卿自然无所畏惧,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她必须阻止裴谨弄死纪樾。
“若不想让他死,就别让我生气。”
裴谨如何能想到,他竟然会用别的男人让宁卿心生顾忌,用别人的生死威胁她,让她不敢轻易离开。
“他的死活我并不关心,你爱怎样就怎样。”
宁卿不敢表现地太过关心纪樾,因为那样,师兄必然会更加生气。
可在发现水镜里,纪樾突然剧烈颤
抖,神情痛苦的时候,她还是难以克制地慌了。
宁卿这细微的神情变化清晰地落入裴谨眼中,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心疼了?不过是让他吃了个小小的苦头,阿宁就如此于心不忍。”
“你何时,才能心疼我呢?”裴谨说这话时眼神阴鸷,却叫人品出一丝祈求。
宁卿只觉无奈,她心疼他总不能将自己给他吧,而且她对师兄确实没有男女之情,顶多有点男女之欲。
她的沉默在男人看来就是不愿,裴谨情绪突然归于平静,但越平静越显出几分诡异来,她越是不愿,他越要强求。
水镜在宁卿面前破碎,而镜面之上浑身颤抖的少年也随之碎裂,没见到他时还算平静,可在看见他后,心里却莫名涌上一股强烈的刺痛。
这股感觉来得突然,但她已经无心分辨异常,满心满眼都是遭受痛苦的纪樾,很想立即去到他身边,减轻他的痛苦。
纪樾越痛,她越难受,看着身为罪魁祸首的裴谨,也越发地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