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天幕泛起浅浅的蓝,似是亮了?几分,沈莓叫了?暗一一声,他什么也?没问便快步出了?门。
而严许缓过那阵眩晕之感后,又看了?眼自己手臂的伤,撑着声音对沈莓道:“去?拿纸笔给我。”
不用沈莓动?,春华便赶紧将东西?拿来。
严许让沈莓扶着起身,没空去?管自己右臂的伤还在流血,接过纸笔便在床上写了?封信。
沈莓在一旁看着,他是在将今晚在平南王府探得的事?告诉陆博恒。
不然陆博恒迟迟收不到他们在衡州这?边的消息,难免忧心。
可为什么写的这?么急?
沈莓的心忍不住有些沉了?沉。
严许用左手写完信后,连手都颤抖了?几分。
他将信交给暗二:“走你们的方法,把这?封信尽快送到陆博恒手里。”
暗二接过收好,点头应“是”。
但他没有立刻就走。
暗一去?请大夫,如果他这?时候离开,院里只有一个秋实,很不安全。
索性也?不怕再等这?么会了?,严许没有催促,只是在写了?信后就躺了?回去?,疲惫地闭上了?眼。
那阵眩晕之感又涌了?上来。
他心道不好,怕自己撑不住多久,只能用力拉了?一下沈莓的手,轻声道:“一会告诉大夫,我伤口上的毒应是蝎眼草,若我等下失去?意识,皎皎莫要?着急……”
沈莓听到他这?些话就心里直跳,却没有机会再与严许说什么了?。
因为他甚至这?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已经闭上了?眼,晕死过去?。
沈莓看着自己手里突然软弱无力的大掌,那一瞬间?竟然怔愣了?一下。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严许竟然会倒在自己眼前。
从前他就像一座挺拔又巍峨的山,又像是无所不能的谪仙,他什么都会护着她,什么都能做到,也?什么都能办好。
她放心依赖他,不管是做他的妹妹还是妻子,都巴巴地跟着他,努力不掉队,只要?能帮上他的忙就高兴地不得了?。
可现在他在她面前倒下了?。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已经无知无觉的男人,沈莓心里痛的有一瞬间?连呼吸都是一窒。
四肢百骸好像都麻木了?,她眼睛直愣愣看着严许,握着他的手,忍不住叫了?一声:“哥哥……”
严许的这?一变故确实让人措手不及,连秋实和春华都愣住了?,屋里一时竟没了?声音。
于?是沈莓这?声轻轻的“哥哥”在沉默中便越发清晰可闻。
然而床上的人却没有再睁开眼来,也?没能再应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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