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的眼线早就把那几个作乱的人都纠了出来,当即报了几个名,对了他们偷摸的罪证,还拿出了宫中放在暗处的留影石。
这些外头进宫做事的人根本不知道宫中处处都有留影石,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了众人眼皮底下。他们跪在地上大叫饶命,可主座之上的人却是嫌烦,一挥手,直接掐诀封了他们的喉咙。
飞卫上前,直接拖走。
其他宫人都低着头,现场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太后抚摸着杯盏,笑道:“你这皇帝,大好日子打打杀杀的,搅了我的兴致。罢了,都下去吧,我老友快来了。”
众宫人徐徐而出,云岌刚想询问太后,却见她抬手挥了挥,示意她也退下。
“你去德胜门上,看我那老友到了没。”太后浅浅吩咐。
云岌有些疑惑,接引友人往常都是叫小太监走一趟,她从不会把自己支开。但她料想是母子之间有话要说,便躬身一揖下去了。
宫人下了花廊台阶,站在了十米之外的花堂旁,都隐入了黑暗中,花廊上的情形便都看不清了。
太后没有起身,而是坐在位置上,用食指一圈圈地摸索面前的琉璃杯口,神情泰然,甚至有些玩味。
皇帝站在花廊中,距离她米远,定定看着她,刚进廊内时的神采已然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傲漠然的神情。
“你何时发现的。”廊中的“皇帝”淡淡问。
太后收回了手指。
“你刚封喉那一招,我儿不会。”她说,“其他都很像,他也是个疑心重的家伙,下手也重。”
“哀家年轻时肆意快活,做了不少荒唐事,仇家不少,也不知你是哪路来索命的。”她十分淡然,“这宫殿之内阵法重重,今年已有三十人死在阵法中,只有一人成功逃脱,但也留了一只胳膊。你今日来,若也留一只胳膊,我便放你走。”
“哼。”穿着龙袍的人冷笑一声,抬手施了个解诀,把身上的术法解开了。
顿时白发从根而起,如墨褪去,绢纸复白,满头落雪。黄袍也变成了一身黑色劲装,眉眼绝艳,满是厌恶。
太后眯眼看了一会儿,竟然是没有认出来人是谁,她语气稍微好了一点:“如此俊俏小儿,你是哪路来的?算了,不留下胳膊也成,陪我与友人一夜,便放你走。”
“做梦。”景鳞抬手,根本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呵呵,我说了,这花廊之中满是阵法,你根本……”太后依然十分从容,但她的话没说话,便觉得眉间一凉。
“鲛人族的杀诀可不止是术法。”他道,“瞬息出手,也能杀人。”
太后张着嘴,往伤口摸去,却觉得指尖一阵刺痛,那竟然是一根鱼刺。
她竟然要死于一根鱼刺之手。
景鳞抹了抹脸侧,见她双目失去了神采,正想离开,突又停住了脚步。
他走上前,抬手摸向太后的凤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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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事就这么风卷残云般结束了。
明玉带着十数箱灵草灵药与珍宝,离开了皇城,以及她那心心念念的十万灵石。
张翼与赵诡早就在马车上闹腾开了,商量着晚上回去喝什么酒,吃什么菜,几更飞到屋顶上去看中秋烟花。
明玉恍惚才记起,今日已是中秋,也该回去歇一歇。
只有明玉默不作声地坐在车内,心中还想着这两日的种种,恍惚又回到了第一次给自己的天使投资人送产品的时候。
她下了车,抬头发现竟然是赵诡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