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出了月子,怕是要开春了。
其实阿言今日也很欣喜,因为秋儿也一同来了京城,如今正在徐霜华的院里伺候着。
阿言继续道:“我方才看小少爷正堆雪人呢,小少爷愈发活泼了,我上次还听夫子夸小少爷聪慧,说是以后能当好画师呢。”
正说着,窗户被轻轻叩响,接着便被塞进来一个小雪人。
女人与怜儿的声音在窗户外响起,似在低声讨论什么。爹爹不能出屋堆雪人,他和娘亲便只好堆一个小雪人送给爹爹。
“爹爹!”怜儿不放心的唤,“爹爹你莫要碰雪,看看便好了。”
巴掌大的雪人,树枝做胳膊,黑豆做了眼睛鼻子嘴巴,瞧起来古怪又可爱,正是出自怜儿的手笔。
江南少见雪,在京中这两年,怜儿极喜欢雪天,听闻前几日还在私塾与同学打雪仗玩闹呢。
两年过去,怜儿确实活泼许多,再不是以前那个瘦小可怜的男孩了。
屋里太暖,雪人很快便开始融化,到最后只剩了几根树杈与豆子。
阿言忙问,“公子,这怎么办?”
“没事。”何镜笑笑,果不其然,很快又被塞进第二个、第三个……
后来便被稳公训了一顿,不许再打开窗户进寒气了。
“小姐与小少爷都在逗您开心呢。”阿言偷笑,望着公子单薄的背影,脑中无端想起公子生小少爷那年。
同样是坐月子,那时的公子却日日在哭。
“如今公子也算苦尽甘来了……”阿言低喃。
两个小丫头的哭声同时响起,阿言擦干泪,忙抱起小小姐哄着,“公子,小小姐怕是饿了。”
窗前的何镜回神,抱着女儿喂奶去了。
亏得这几月吃了催乳的膳食,俩女孩总是饿的快,何镜也恰好能喂饱两个女儿。
夜里,戚如穗进了屋。她褪去沾了雪的外衫,特意等身子暖和起来才进内屋。
地龙烧的旺,一进屋便觉暖烘烘的,何镜只着单衣依偎在床上,怀里正抱着女儿哄着。
“妻主。”
戚如穗坐在床侧,将怀中木盒放在一侧。
里面都是亲近之人送给小宁小瑜的贺礼,就连戚如穗的母亲也遣人给何镜送了一对上品玉如意,还有几箱子贺礼,显然是对他为戚家诞下两个女孩十分满意。
何镜将饰品拿出来,长辈送的皆是长命锁,戚若竹送了红绳系的小金锁。
可木盒里最后一个长命锁,是文声月派人送来的。
见何镜垂眸沉默,戚如穗亦跟着蹙起眉,正当她准备收起时,何镜却笑了笑,只是语气低了几分。
“总归是给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