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上便好。”
画上的花终于有了颜色,男人俯身瞧着儿子的画,殊不知戚如穗亦在看向自己。
手中细毫被换了新的,蘸上绯色胭脂墨,戚如穗抬手触在男人白皙的脸颊上。
落笔那瞬,何镜蓦然一躲,如墨眸子惊讶看向戚如穗,活像受惊的小兽一般。
“妻主这是做什么?”何镜抬指摸了摸脸颊,面上淡脂还未干。
戚如穗执笔未动,也未回答,只安静看着何镜。
果不其然,在意识到戚如穗想做什么后,何镜抿唇颤了颤睫毛,他又将身子移了回来,甚至往前凑了一些。
怜儿从娘亲与爹爹中间钻出来,眨着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男人被笔杆挑起下颚,一副乖顺又任人宰割的模样。戚如穗执笔勾勒,眉眼间尽是认真。
何镜强忍着痒意,任由妻主在自己面上作画。
不过几笔落下,一只绯青蝴蝶便翩然落在男人颊旁,胭脂里有贝粉,画痕细微闪烁亮色。昏黄烛火下,随着何镜偏头,闪粉扑朔,蝴蝶竟似活了一般震动羽翼。
“哇……”男孩面上满是惊讶,“娘亲,你是如何做到的?”
戚如穗放下笔,用指腹擦去男人面上多余的粉,眸色暗了几分。
“怜儿想学可以。”她放下笔,指腹却从未男人脸上离开,“但今日夜色深了,你先去睡觉,娘亲明日再教你。”
男孩看向窗外漆黑天色,也觉得不好再打扰娘亲与爹爹休息,便收起宣纸回了自己屋子。
怜儿一走,屋内的氛围瞬间旖旎起来。
“妻主画了什么?”
何镜难挨戚如穗欲将他看透的目光,他拿来铜镜,也被这翩然欲飞的蝴蝶惊住,低声道戚如穗画技生动。
“还有更生动的,你想看我画吗?”
看着戚如穗眸中欲色,何镜耳垂染上烫意。他垂下眸,点头说了想看。
戚如穗将男人打横抱起,冬日快来了,何镜也终于长了些肉,至少抱着不硌手了。在将人放在塌上后,她折返拿来笔墨与胭脂,唇角勾起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何镜脸颊羞红,他并非稚子,在点头时便预料到戚如穗是何意思,无非是在身上作画,既妻主喜欢,他配合便罢了。
只是何镜未想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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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莫要再画了……”
帐内,何镜紧紧攀着戚如穗的手臂,哽咽的声音染上祈求之意。
“就快好了。”戚如穗温声哄着,可半分没有绕过何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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