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镜红着脸怔怔看向戚如穗,后者神情复杂,“喝多时胡乱画的,画完便锁在柜里了,你若在意,我便将它烧了。”
何镜面上烫的不行,他初次遇到这种事,也不知如何回答,见戚如穗真欲烧了它,还是下意识抬手拦住。
“……既妻主喜欢,那便留着吧。”他垂下眸,强忍着羞赧,“莫让旁人看见便好。”
待画册被重新锁起,何镜也终于想起正事,“我来是想问妻主,明日秋日宴,用哪个更相衬一些。”
望着何镜手中的首饰,戚如穗思索半响,只说让他等等便转身离开,回来时手上多了个锦盒。
锦盒内是一套镶金云纹冰种玉饰,一瞧便比何镜手上两个透亮华贵。当年二人成婚时,共备了五套首饰,其中这套便是未用上的,后来便一直闲在柜里。
“妻主,这套是否有些过于华贵?”何镜犹豫开口。
戚如穗摇头,将玉镯套在何镜手上,“配你正合适。”
何镜本就白,用玉衬却并不俗气,甚至更显气质冷清矜贵,不染尘埃。
“时辰不早了,今日早些歇下吧,明日来人多,怕是从早到晚都不得闲。”
戚如穗收起桌上那条金玉链,见何镜不语站在身侧,她试探开口道:“你今夜可还要歇在这?”
何镜思绪被拉回来,眨了眨眸子道:“妻主允吗?”
“自然。”戚如穗答的极快。
何镜点香铺床,在床上等待的时间,他忽而想起下午画舫上时,戚如穗说的那句话。
‘你在意吗?’
他在意戚如穗身边出现旁人吗,何镜曾经在意过,奈何没有用,偏院那几年早磨平了他的性子,万般苦涩只咽下肚里。
可是今日,他确实在意。
烛火被戚如穗吹灭,何镜歇下床帘,小声唤道:“妻主。”
“怎么了?”戚如穗偏过头。
夜里视线昏暗,声音与触感更为敏锐。
何镜喉结滚了滚,指尖摩挲向戚如穗前襟,声音克制不住的发颤,他说。
“我在意的,戚姐姐。”
戚如穗呼吸一窒,掌心盖住何镜手掌。
何镜并非未唤过她戚姐姐,那两年偶尔欺负的狠些,他受不住时才会从嗓子挤出这个称呼,撒娇求她饶过自己。
后来二人貌合神离,连同床也少。
所以当何镜唤出这声‘戚姐姐‘,戚如穗还是未能克制住。
金玉链扣被解开,又缠绕在一起。
戚如穗吻去何镜眼睛的泪,避开何镜腰身未好的伤,手中力道却未减弱。
翌日清晨,小夏轻车熟路抱着衣裳候在主院门口,等待少主君起身。
温水润喉,何镜嗓音仍然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