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在劝他放下。
他们不屑一顾的模样好像卢雪纯这些年受到的种种委屈都是个笑话。
好像身为女人的她有了疯病,就活该让男人欺辱;好像疯癫的她就不配被尊重;好像他卢旭如今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得感谢当年那个对她母亲实施暴-力的人渣。
这天底下怎么能有这样的道理?
卢旭冷笑一声,凉凉的视线在众人身上逡巡。
他打断了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解,嗤了一声:“所以……你们都觉得自己没错咯?”
没有人直接回应,但那一双双理直气壮的眼睛却好像在告诉卢旭——
那都是卢雪纯咎由自取啊。
卢雪纯的父母放着城市里优渥的生活不顾,心甘情愿
来到平洼村这样的穷困山村教育扶贫,他们的生命都奉献给了这个恶劣的村子,可他们唯一的女儿却根本得不到善待。
因为这整个村子里二百零五名村民,没有一个懂得感恩。
也没有一个心存善念。
他们欺辱了卢雪纯,待到她的儿子卢旭在外面在赚了钱,就又开始理直气壮的压迫卢旭。
他们就像一条条没有是非观、只知道附庸的恶心的寄生虫,毫无良知,嗜血冷漠,穷只是他们的掩护色,那身皮囊之下的恶毒灵魂即便死亡也无法得到救赎。
所以……那就让他们一起去更恶臭的地方生活吧。
他们根本不配和卢雪纯呼吸同一个世界的空气。
村民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责怪着卢旭,还妄想着像以前一样,只要贪婪的表达出在自己的不满,就可以让卢旭做出让步。
到时候惹怒了大家,他又得拿出一大笔钱来补偿。
然而台上的卢旭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们,眼底只有毫无感情的冷漠。
直到有人闻到点烧焦的气味——
“什么味儿?什么东西烧着了吗?”
“怎么感觉这个体育馆里突然有点热?”
有人透过天窗看到了外面的滚滚浓烟,紧闭的门缝下是炽热跳跃的火焰,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着火了!着火了!”
“是卢旭放的火……他带来的那一辆大货车,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什么物资!是汽油!他把汽油浇在了体育馆周围!他想烧死我们!”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人们一窝蜂似的朝体育馆的各个大门的方向奔去,却发现所有的大门都被反锁,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而体育馆的建筑结构又与其他房子不同,窗户都是几十米高的天窗,天窗紧闭没有绳索和吊车根本爬不上去。
有人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求救,而卢旭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体育馆周围都被他安放了信号屏蔽装置。
他们永远也不可能逃脱。
这座崭新的体育馆,将会成为恶灵的坟墓。
急迫的火灾让所有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有人揪住卢旭的衣领准备揍他,有人觉得肯定只有卢旭才有开门的钥匙,在滚滚浓烟中跪下来恳求他。
后来渐渐有人认为都是因为张福贵做了对不起卢家母子的事情,卢旭才会迁怒于他们,于是他们抓住张福贵,当着卢旭的面一顿痛殴,谄媚的样子就像一条条哈巴狗。
然而直到他们把张福贵活活打死,卢旭也没有交出体育馆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