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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2 章 最后修罗场(第1页)

数月后。歧途圣君在折梨小春山找到正主。那家伙端坐在藤垫上,难得从红衣大袖换成了一身紫花银珠的紧腕箭袖,鸦羽般的细卷发被侧拨到胸前,发梢环着一枚琥珀双鸳鸯金镯,信手从容调制着香料。歧途圣君不可思议。“今日万妖朝都疯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调香?”“嗯?怎么疯的?仔细说说。”容雪诗捏起一枚细勺,将香屑舀进鹅梨的心囊里,赏心悦目得很。歧途圣君:“……”歧途圣君瞬间泄了气,“还能怎么疯的,你家那幼龄小蛇君,初次进朝,就搂掉了几颗头。”从幽冥间世代归来之后,他们就创起了万妖朝,圣君之下,皆为臣眷。如今在四界钧天台,也就是君者大宫里,代行他们的妖域皇者职责的,是他们万妖朝的四代妖皇与五代妖皇,也是他们五位圣君调教出来的徒孙辈儿,最差的也是三千岁的修为。可想而知,当那小祖宗披着十六岁的蛇皮入殿,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不小了。”这狐狸很不要脸,“都可以行夫妻之礼了,也很该立业了,圣狰,你不要那么古板。”圣狰:?我跟你谈公事,你跟我炫床事是吗?!圣狰不爽这狐狸一脸成天爽到的表情,虽然,从小养成一只情种小蛇君的确是一件很爽的事情。那小蛇君天赋奇绝,又美貌爱娇,放在妖界也是个祸水儿,年纪小小就表现出对所有物的占有欲,而容雪诗这个养护者,顺理成章就成了她的爱欲中心。从这狐狸偶尔透露出来的话,小蛇君一天盯不到他的话就会急躁,饭要亲口喂,衣裳也要亲手穿。万妖皆薄情,这么亲黏忠诚的可没有多少。圣狰仍是泼了他冷水,“不是我不看好你们,但你最好想清楚,这群来自二十万年后的家伙,都不怎么好惹,好像是为了渡劫而来,内有机锋,你最好还是留个心眼儿。”说完,他感觉更古怪了。这狐狸一千八百个心眼,应该没家伙比得过他吧?不过圣狰还是有些隐忧,虽然小蛇被这狐狸骗着喝了神不知明月,失去了万年后的记忆,但其他人可没有。容雪诗挑眉,饶有兴致,“怎么说?”圣狰盘起腿,摇晃食指。“天遗族你知道吧?”“就是那些在传承过程中失去神泽的弃族,里面有个少年叫英夜弦,他被神泽遗弃的那一日,也被吹雪台的神女悔了婚,才不过百年就修成了天遗皇者之身,此人机敏善变,城府深沉,很有可能会成为人灵执掌,改变四界格局。”圣狰道,“这样横空出世的人物,要不是未来者,本君生吃了你这香屑梨!”不过相较起对那些异界来客的厌恶与驱赶,他们对本界的未来者是持有一种防备又放养的姿态。非吾族类,其心必异,我辈当诛。但后代嘛,他们作为二十万年前的老祖宗们,更多是用一种惊奇的目光去注视他们的成长变化,而他们同样不负众望,在各域各宗,甚至是圣地门派,都闯下了赫赫名头,以至于这原本平庸安详的承仙十四代都变得血雨腥风起来。对于庸者、弱者而言,这世代凶险,他们活命不长。但也正是因为这凶险不详的世代,会造就无与伦比的盛景,千古不朽的巨物。圣狰想得心神激荡,就听到这狐狸说,“我这是帐中蜜香,可调情助兴的,你吃了做什么,要演一个石狰发春吗?”圣狰:“……”他迟早得被扎死在这老狐狸的陷阱里!圣狰就见不得他这游刃有余的姿态,冷笑道,“三句都不离你家的小蛇君,永劫,你是被你家小蛇君戴上守贞笼了吗,拴得这般紧?放到万年之前,你的红颜知己可是遍及诸天。”“嘣刹——!”寒锐芒光擦过脖颈,圣狰果断避开。落地之后,那芒光蜿蜒成一条紫蛇,迅速消失在花木中。绵绵细雾,雪时春绿。在亭外,飘起了一缕长长的玫瑰色小缎带,那酒黄猫儿眼宝石戴在白白净净的俏细脖根,跟主人的蛇瞳一样,都眯起一条细窄危险的活光,此时她正并着剑指,手背覆着一副剑横星斗的寒魅腕箭,大有将他射死在当场的架势。而圣狰早就在阴萝问罪之前把容雪诗推了出去,“本君可没说谎,这家伙仗着自己貌美魅惑——”“嘣刹!”又是一记冷啸而来的剑星腕箭,逼得这歧途圣君不得不开道场防御。他跳脚不已。“你没见本君说什么吗?你该谴责的是这老狐狸啊,他水性杨花,勾搭了那么多母的,你就该打死他,把他浸猪笼——”“嘣刹嘣刹嘣刹!!!”圣狰简直要喷出一口老血,这哪里是什么情种,这就是情魔,但凡有家伙说一句这老狐狸不好,都会被她六亲不认当场干掉!他这也算是亲近的娘家人吧,就这么不留情面?!“老子是昏了头才掺和进你们这该死的无脑恋!!!歧途圣君认清现实,卷了狂风拔腿就跑,头都没回。容雪诗也想跑,但被眼力犀利的小蛇逮住,她一把踩住他的紫花裙袍,阴恻恻地压低尾调,“红颜知己,遍及诸天?”容雪诗面不改色,推锅,“他编的,我当时,只是个姿色平平的男狐狸,还没成精,哪有那么大的能力。”也许是快到了蜕皮的时限,小蛇食量大增,脾气同样阴晴不定,容雪诗还不想被她一口吞掉消化在胃囊里。见她还不信,他只能含糊着说,“毕竟,狐族若是成熟交尾,会脱出花瓣状的交配栓,我的还没生成呢。”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疑惑,“花栓?那是什么?”容雪诗:“……”容雪诗:“…………”把她养得太过纯真也不是什么好事。“那是。”九尾狐偏了偏脸,黑发之间不知何时耸立起了两只狐耳,挺得轮廓清晰分明,边缘的细肉覆着浅短的毛绒,很快就透出一抹娇嫩的粉,但随着阴萝盯他的时间加长,那一圈嫩粉迅速蔓延到整只狐耳,粘稠,发汗,蒸出热雾,还打湿了内耳的一簇夹着几瓣梨花的短厚白绒球。娇的,香的,甜的。阴萝的蛇牙又痒了。这老东西怎么能这么娇?“那是什么?”这坏小蛇君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抱紧九尾狐的一把纤腰,咧着小唇不依不饶追问。九尾狐脖颈如细瓷白净,此时笼罩着一掐就碎的水霞光,热雾也翻成了海,阴萝不安分咬上去的时候,九尾狐心尖都紧了紧。“……狐花栓,是双环的。”不要脸的老东西难得脸红耳热,“一环花留在我体内,一环花,嗯,你吃掉。”阴萝故意说,“肯定很腥,我不要吃。”“要吃的!”九尾狐似乎有些急切,托起她的脸儿,看到她那灿晶晶的蛇眸,才知道她的坏心眼儿,他忍不住捏她鼻尖,“到时你不吃,我也会喂进去。”狐花栓也是狐族的情栓,唯有彻底的交尾,才能锁住它们与伴侣的一生一世。他既然选了,就不会容她挑三捡四。“我不吃,我偷偷吐掉。”容雪诗知道她的坏脾气,这是气他的过去呢,他只得哄道,“那你要怎样才吃?”阴萝捏了捏他翘臀高尖儿,高傲谈判,“那你把尾巴露一下。”“……”这跟一个登徒子对你说你把屁股露一下有什么区别?这家伙是越发懂得什么叫以下克上了。容雪诗无奈,但还是依从了她,从裙袍内释出了一根软蓬蓬的大狐尾,鲜红如流焰,身侧那一束束的冷雪水梨花都被照得出了几分浓丽。阴萝是从狐尾尖摸起的。那赤红华艳的软毛里硬棱棱的,香气四处逃散,九尾狐眉尖也微挑,强行忍住了尾骨最末那一节传递出来的危险与敏感。她那手渐渐往上走,揉捏拍弄,每一节细骨都没放过。容雪诗呼出几口热息,眼底却有些浓稠发昏。他抓住了几枝香雪梨花,被他指尖捏碎。他腿软,腹部也绷紧。九尾狐低沉微哑,嗓子隐隐渴得发疼,“……好了吧?别摸了,乖,再摸……要出事了。”阴萝一把叼住狐尾尖。“呃啊嘤呜?!!!”九尾狐猝不及防被咬尾,脖间那一把细得看不见的血络青筋骤然暴起,小腹更是绷得疼痛,好似一把快要被扯烂的弓,只听得弦断的一声,热潮如山崩海啸,他识海里也崩切下一片白茫茫。那盛着沉香与檀香的小鹅梨心囊里,晕开了小半碗的蔷薇水,甜润又略带腥香。容雪诗失身一瞬,那翘细美艳的狐狸眼都是呆的。等他回过神,阴萝自觉闯祸,早就变成一条小粉蛇,钻进梨花堆里消失不见。“——郑!阴!萝!”九尾狐城府深沉,又有一身修身养性的功夫,第一次被气颠了,追了阴萝快四万座山,才在一个隐秘的狐狸洞里刨出了人。蛇蛇自知躲不过,脖子一扭,“我知道,你要炖蛇煲是吧?”她气哼哼的,“给你炖,蛇鞭也给你吃了好了,补不死你个老东西,让你七窍流血,早日升天,跟我一块走。”老东西都气笑了,把她拎起来,“郑阴萝,这些东西你哪学来的?就下山求姻缘签的那一次?”蛇蛇撇嘴,“早就学了,狐狸姐姐们都说,你们狐狸尾巴越多,越难伺候,你还九根尾呢,我得多学点伺候你。”容雪诗:“……”不妙。狐脑又要痒了,有什么要长出来了。“谁让你伺候了。”他将小蛇盘在手腕里,“你青春貌美,合该是我这个老东西伺候你,免得你个坏乖乖一见那些年轻少年郎,就被牵着走。”“才不会哩。”小蛇立起来,蛇信子嘶嘶地吞吐,亲了他一口,“坏乖乖喜欢老的,娇的。”容雪诗直勾勾盯了这头小奶蛇一会儿,两指挟住她的蛇头两端,殷红唇瓣撂出一条热舌,竟在她这非人的形态下,跟她毫无忌讳地激吻。阴萝觉得自己那开叉的信子都没他那么能绕!果然狐狸精是天赋异禀的,她学不来!

容雪诗靠着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以及循循善诱,终于将这一条娇气任性的喝奶小蛇宝养到了十七岁。——体长约莫四丈,不大不小,不长不短。是盘踞在床榻的最佳形态。譬如此时此刻,这一条粉紫小蛇在他的狐狸洞里,进行节完整章节』()”她不耐烦甩了两鞭,臭着脸儿,“快点!过来!不然我叼你了!”容雪诗慢吞吞解开腰间的红绳妖铃,一串又一串的铃儿轻颤着,脱离禁地,然而阴萝等了半天,那铃儿还没解开,她支起软软滑滑的蟒尾,游到他身边,连带着那一身招摇红衣,直接卷吞进来。没有意外,红衫碎成齑粉。容雪诗被这小紫蟒段段绞着,这家伙是一点都不掩饰她的恶劣,哪里要紧就绞哪里。狐狸洞被容雪诗别有心意布置成了一间喜房,更多的都是吃的,甜酒,枣栗,蒸糕,还有糖霜梨片桃条,他没有准备任何荤食,他很清楚这小蛇的性子,在她尽兴之前,是不会给他吃任何荤物的。但这些玩意儿,还没留到他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最终,容雪诗劈晕了她,抱着她那一条血迹斑斑的蟒尾沉默许久。他点燃了一盘清神香,又将狐狸洞封好,转头急召万妖朝的四位圣君,以及他狐族里最德高望重的大祭司。大祭司同样沉默,“这诛神折魔宫的情天永禁,目前承仙十四代里,无人可解。”“那她。”容雪诗抵着发疼的嗓,是被阴萝活生生给勒的,“能清醒过来吗?”只要停止就可以了,只要她不再那么痛苦。然而大祭司闻到了狐狸洞泻出的一丝气味,摇了摇头,“你已经引动了她的龙蛇吟潮纪,要么,你让一个能让她动情的过来纾解,要么,你等她——”剩下的话语大祭司没说出口,但他想容雪诗会知晓,这可是他们族内唯一修到九尾的天悉者。容雪诗怎么会不懂?龙蛇族本欲重,若是吟潮纪没有伴侣相伴,是足以将她置于死地的,可他怎么能做到拱手相让?尤其是在短短时间里?他又去了一趟狐狸洞,给阴萝喂了一些水食,她幽幽转醒,似乎还存留了一些理智,“容雪诗,我,是不是天阉?”这样要命时刻,容雪诗还是被她逗笑了,“你又不是男人,什么天阉。”但很快他笑不出来,她勾着他的手指,竟是认认真真道。“是天阉也没关系,我只跟你在一起,我只要你,旁的不是你,我不要。要是,要是这次发情,人家没熬过去,你百年之内都不可以找母狐狸,母蛇也不行!你要抱着我,想着我,当然,虽然我浑身是宝,你也不可以把我泡酒,做蛇羹,你听见没有!”她昂起一个小脑袋,哪怕懊悔都很神气,“都怪那小凤凰啦,把我带去小螺顶,那地方肯定不灵,求的签也没有用!我应该飞远一些的!找那些大庙!那才镇得住!”她又叽里咕噜地埋怨。“不对,是佛没有用,难道是我香油捐少了?下次一定嘛,小气。”阴萝又抱起他的脸,鼻尖轻轻亲昵蹭着,“对不起喔,容雪诗,我不是你的意中人,我那么喜欢你,可我,好像爱不了你。”狐狸没说话,他将她抱得更紧。怎么会这么冷?怎么会这么疼?你分明就在我怀里,分明就在我的此世,我怎么触不到你?从一开始,他就行将踏错了吗?数日后,圣地,度厄剑派迎来了一对奇异的来客。黎危潮一听是八万春山的,脸就沉了下来。然而等他去接,那凋零的梨白地里,站着一道修长清瘦的影子,稀薄得仿佛一掐就碎的水中冷月。这春山老祖惯来是红衣桃花面,此时淡得欠缺存在,披着一件极为厚重的白貂斗篷,见这小剑君过来,缓缓掀开了半片帘儿,也露出了那张烧得正热的脸颊。他当即大步过来,猫瞳溅出冷芒,怒声质问,“你又把她怎么了()啊?会不会孵蛋的啊!”“她入了吟潮纪,需要,伴侣。”容雪诗轻道。“伴、伴侣?她要我啊?哼,我就知道她离不得我!”小剑君同样烧红了冷脸,很诚实地接过蛇姬,但对方肘臂很稳,没有放开,猫瞳犯煞,恶声恶气,“她都对你不能动情,你还抓着干什么?明明早知道这个下场,还非要抢着孵她,你犯贱是不是?”容雪诗低低一笑,“是,是我这个老东西犯贱。”明知道不该招惹的,偏是招惹了。他松了手。黎危潮将阴萝环回了腰间,仿佛能感到一丝不同的炽热。她贴靠得很紧,唇儿不自觉吮着他的颈,惹得这圣地小掌君走路哆嗦,声音都是软黏的,“别,先别,回去再说。”容雪诗看着他们走远,看着她茫然醒了一瞬,心头陡颤起来,厚雪碎月中,烈风声穿过耳。她热熏熏的脸儿在那少年肩膀颠簸着,双眸似剪碎了绒心桃花,斑斓彩艳,看到远处的他,不自觉伸出手,弯着唇要他来抱。容雪诗抬起腿,往前走一步,又缓缓定住,不再动作。第二年五月,八万春山接到了圣地度厄的信鹤,要他来接人。容雪诗怔了怔,原来已过了第二个春,他竟觉已是万年之后。他呼出一口冷气,遥遥万里,起身去往圣地,又在那片梨白地里接到了人,白貂毛领圈着那一段粉颈,唇珠鲜嫩。——长高了,也丰腴了些。看来那小剑君给她准备的过冬伙食还算不错,没有太亏着她。容雪诗这么想着,抬腿缓慢走近。然而越近,她周身的冷漠就愈发明显,那双冷翠瞳里浸着一片寒江,他顿了顿,当做没看见,去牵她的手,“八万春山的野葡萄熟了很多,该回去收了,还有我制成了一种香,很舒适安眠的,你肯定会喜欢。”她没有回钩,也没有跟他走。他的手背滴下了一颗泪珠,陌生,灼痛,九尾狐有些手足无措,“你不是,想吃桂花糖芋艿吗,还有糯米藕夹,我已学会,回去做给你吃,吃多少碗都行,好不好?”她讥诮地问,“我这个玷污了圣地弟子的坏玩意儿还能回去?你就不怕我带回一个小贱种?养了我,又养我的小贱种,你是真的大方呀,老祖。容雪诗喉头涩痛,他什么都没有提,摩挲着她的手心,语气很轻很软。“乖乖,咱们回八万春山,以后不会再分开了。”他低下脸来,想吻了一吻,但她挡了开来,只剩下惨烈阴戾的笑。“狐狸……狐狸哪有什么钟情忠贞,是我太蠢!!!”“蠢到相信我的意中人——”她唇齿发寒。“不远万里,把我送上别人的榻!”“容雪诗,你是不是觉得,你救了我,我没死在吟潮纪里,我就得对你感恩戴德当牛做马?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计前嫌,与我破镜重圆,我就得满心感激地接受?你是不是觉得——”“人人都似你九尾狐这般薄情寡爱,只要活下去,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被践踏?”声嘶力竭的爆发之后,她似乎倦了,只剩下一句浅浅的笑嘲。“你从未喜欢过我,也从未相信我,只是把我当解闷的玩意儿,对吗老祖?那我这一次死里逃生,情贞不在,愉悦到老祖了吗?”容雪诗唇色更薄了。“没关系的,老祖。”蛇姬的指尖如一枝寒梨花,冷冷贴上他的耳颊,“这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知道,你养我,疼我,我总要付出代价的,不管妖界想要拉拢圣地,还是亲近神阙,都尽管来吧,让畜生都来开宴罢。”“就让那一张姻缘吉利作废。”“就如您所愿,我不再爱您,也不再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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