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咒力的普通人眼中,那些被捏住喉咙扔到墙上的人,可以被定义为□□的受害者。
恐惧和弱小使得他们无法抵抗,能做出反应的动作不过就是下意识地逃跑而已。
手中的长剑随手掷去,在诅咒的手臂落下的时候,乙骨忧太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小孩子。
哭喊着跑来的家长很快地从他的手中牵过了孩童的手,乙骨忧太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等到周围的嘈杂声逐渐平息,乙骨忧太微微侧过了脸,余光瞥向身后不远处的诅咒。
就是在那个时候,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
蜷缩在建筑物角落里,恐惧地睁大眼的,是迹部绘里花。
愤怒使得他的血液沸腾,乙骨忧太唇角的弧度不见了,他的表情阴郁,视线冰冷得像一把刀子。
“里香。”
诅咒之间的厮杀从这栋建筑物挪到了那栋建筑物,可乙骨忧太只是收敛起了方才那副可怖神情,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在闭着眼睛的绘里花前顿了下来。
乙骨忧太温柔地笑着,对她递出了手帕。
“好久不见,绘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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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医学奇迹。”
乙骨忧太转过头,看向身侧的绘里花。
“虽然在那之后也给忧太寄过信,但一直没有回应,所以我想是不是搬家了。”
少女的声音清甜,虽然极力克制着动作,但乙骨忧太仍发现她的手因刚才的恐惧而微微颤抖。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那里了。”
想到之前因里香而死去的人,乙骨忧太垂下了眼睫。
“嗯?是这样吗?”
似乎并没有要问下去的意思,绘里花只是在停顿片刻后,重新振作起来:“不过,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忧太,真是太好了啊。”
心跳漏了一拍。
乙骨忧太足足花了半分钟,才发现了自己看着绘里花睁大了眼出神的事实。于是他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回过了脸,少年用食指刮了刮脸颊,企图压下夏季的燥热。
“总而言之,我现在在这里的大学读书,忧太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找我哦。”
乙骨忧太的瞳仁动了动,他用余光瞥见绘里花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找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她在上面撕了一个小小的角,然后将写着联系方式和地址的纸条交给了她。
乙骨忧太怔楞片刻,郑重其事地将纸条放在了胸口处的口袋里。
“我会好好保管的。”
明明只要输到手机里就不会弄丢,但那时候似乎丧失了思考能力的乙骨忧太却这样认真严肃地对着绘里花承诺道。
这下愣住的变成了绘里花。
童年玩伴毫不避讳的目光使得乙骨忧太第一次萌生了退意,他的目光躲闪,一不小心就落在了对方眼角未擦干的血迹上。
鬼使神差地,当乙骨忧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冰凉的指尖已经摩挲过少女的眼角。
于是乙骨忧太的脸更红了,他就像小时候那样,有些想要挖个洞钻进去躲起来的念头。
“噗哈哈哈哈。”
爽朗、朝气的笑。
乙骨忧太抬起头的时候,绘里花也在注视着他。
“你长大了啊,忧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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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忧太一直目送着绘里花离去,就像他小时候注视着那辆装着家具的车越开越远一样。
反光镜里的金发孩子捂着脸好像在哭,可当他大声呼喊她的名字时,她却又从车窗中探出了个脑袋,竭尽全力地对他笑。
“为什么——为什么忧太对……”
里香的声音尖锐,透着蠢蠢欲动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