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画杏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句含糊的抱怨:“你在磨蹭什么呢……”
好像……不是强迫。
随后便有什么东西从屋子里头敲到了窗户上,将微启的窗户彻底合上,也惊醒了盯着窗户往屋里看的画杏。
画杏猛然回神,先前被吓到发白的脸色开始涨红,毕竟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她连忙低头,发现那只黑猫不知何时从藏满了流苏发饰的窝里出来,正静悄悄地坐在她脚边,仰着脑袋看着她。
她生怕黑猫又要从她身上夺什么东西,迈动脚步,绕过黑猫跑走了。
她一路跑回去,正想着该怎么同丹袖解释自己如今这幅狂奔过的模样,就听见丹袖问她:“遇着殿下的猫了?”
画杏一脸错愕地看向丹袖,丹袖却在看画杏的头顶,解释道:“殿下那猫就是喜欢抢带有坠子的发饰,习惯就好。”
画杏愣愣地:“那你怎么……”
“怎么不早告诉你?”丹袖无奈道:“无论告不告诉你,你都得被抢一回,那猫霸道的很,你不给它抢一次,它就不把你当这院里的人,处处阻碍你干活,你擦个桌子它都能把桌上的杯子花瓶给你掀咯。”
说着她又从袖中拿出一支小玉簪,簪到了画杏原本戴绢花的地方:“这样就好啦,你那头花定是拿不回来了,幸好桂兰嬷嬷早便吩咐我准备了这个,你且收着,就当是殿下赏赐即可。”
这玉簪可比画杏的头花要值钱多了。
可画杏还是欲哭无泪:“那你也该说的,你要说了,我就不会追着它跑,我不追着它跑,我就不会、不会……”
画杏慌得跺脚,全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丹袖转了转眼珠子,又问:“撞见闻帅了。”
画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知道?”
丹袖用食指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太好意思道:“你待久了就知道,这事儿在主院根本不是秘密,只要别跟任何人说就行。”
画杏愣愣地点了点头。
丹袖接着问:“你回来的时候,闻帅走没?”
画杏又愣愣地摇了摇头。
丹袖眼神飘忽:“那他们……就是那什么……”
画杏神奇地领悟了丹袖的意思,同样支支吾吾道:“昂……嗯。”
丹袖点头:“行,你待这,我叫厨房迟些准备早饭,免得凉了又热,味道不好。”
……
天气炎热,闻鹫下床把方才关上的窗户重新打开,好透透气。
开完窗户,闻鹫回到床边,掀起轻纱床帐。
床上,李余背对着闻鹫侧躺在一片狼藉中,因为实在太热,薄被只堪堪盖住身前,横过腰际,露出满是痕迹的后背,随便一抹都是汗。
闻鹫很早就发现了,李余在床上和在床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和态度。
别看她总是拒绝闻鹫,其实她在床上非常放得开,特别是被弄迷糊的时候,说出口的话,做出来的举动都会比闻鹫哄她说的做的还要放肆大胆,闻鹫在李余身上把持不住,很大程度上都是李余自己的锅。
可一旦穿上衣服,或者遭遇贤者时间,李余的羞耻心就会变得非常重,哪怕是回想自己动情时对闻鹫露出的表情,都会臊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闻鹫一直没告诉李余,她先前每晚到自己那过夜,以及这两天自己到她这过夜的事情,桂兰嬷嬷早就知道了。
就怕李余恼羞成怒,再不让自己过来找她。
且这般偷偷摸摸也挺有意思的,特别是这两天早上,桂兰进来送水的时候李余其实都醒着,又心虚又紧张,软软的小身子崩得紧紧的,轻轻欺负几下,明明整个人都在颤,却还咬着牙瞪他,凶得人心都化了。
闻鹫在床边坐下,听见李余哑着嗓子警告他:“你下回悠着点,别在床上把我整中暑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闻鹫考虑了一下,认真提议:“要不下回在窗户边试试?总比在床上凉快。”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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