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外等候的吴公子信以为真,虽然遗憾,但还是做戏做全套,绕路去了隔壁闻府要风筝。
路上吴公子还叫小厮回去传话给吴夫人,他那没用的庶妹定是故意没看准,把风筝落到闻府去的。
他虽未让自己母亲责罚妹妹,但听他这话便知,那可怜的小姑娘定然讨不了好。
吴公子来到闻府门口,闻府的门房才打开门,就有一颗球从里头飞出来,擦过门房的肩膀,直击吴公子脑门,把吴公子给击晕了过去。
吴公子的小厮连忙去扶,抬头就见门房让开了路,从门里走出来一手持扑棒的少年:“对不住,打捶丸呢,不小心打出来了。”
……
李余烂桃花不断,为了避免麻烦,她开始能不出门就不出门,送来的请帖也都一一推了。
其中有一封请帖是皇后的娘家——齐国公府送来的,说是齐国公孙儿的满月酒。
李余本以为推了就算了,谁知皇后得到消息,气得险些把指甲给掐断。
皇后虽然不喜欢李余,但她很听娘家人的话,知道娘家人想让本家子弟做李余的驸马,便去找皇帝,想要以嫡母的身份给李余选个驸马。
皇帝自然不会同意,他有心让李余嫁给闻鹫,不仅是因为两人私下有过接触,情投意合,更因为闻鹫迟早要回北境,只留下闻鹫的弟弟妹妹,终究还是不能让他放心,李余嫁过去是双重保险。
皇后不知道皇帝的打算,只知道自己身为皇后,居然连一个公主的婚事都左右不了,心里难免憋闷。
后又得知李余推了自己娘家的请帖,火上浇油,自不肯就这么算了。
她在齐国公府举办满月酒那一天,叫人去求索斋把同样被她视作眼中钉的李文谦请到了凤仪宫。
李文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规规矩矩向皇后拱手行礼。
谁知皇后冷哼一声,居然让李文谦跪下。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李文谦虽是皇太孙,但也是小辈,跪她也无不可,便就跪了。
不曾想皇后叫他跪下后便没再叫起,还说他不敬长辈,话里话外,都是要罚他在凤仪宫长跪的意思。
海溪见形势不大妙,便想偷偷出去找皇帝报信,再不济,走到屋外去让藏在暗处无法入内的秋水阁暗卫知道李文谦出事了也行。
谁知他才要悄悄退出去,便被人拦了下来,在凤仪宫伺候的大太监皮笑肉不笑,问他要去哪。
皇后听到动静,便让人把海溪押过来,陪着李文谦一块跪,这一跪就跪了一个时辰,期间皇后倦了,还起身回内殿歇了一觉。
皇后觉得自己这一手同时敲打了李余和李文谦,很是不错,之后起身从内殿出来,又当着李文谦的面,叫身边的戚嬷嬷去给李余传话,让李余去齐国公府赴宴,她什么时候去,自己就什么时候让李文谦起来。
跪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李文谦把皇后的话收入耳中,漆黑的眼底浮现出难以遮掩的冰冷——
这个女人,竟拿他威胁姑姑。
公主府。
李余听皇后派来的戚嬷嬷把话说完,盯着戚嬷嬷看了一会儿,看得那原本还嚣张得意的戚嬷嬷寒毛直立。
“殿下要违抗皇后娘娘的懿旨不成?”
李余启唇,吐出两个字:“不敢。”
戚嬷嬷重展笑颜:“既然如此,殿下还不快些启程,皇太孙殿下可是在凤仪宫跪了一个时辰了,再拖下去,受罪的可是皇太孙殿下。”
“说的是。”李余站起身,道:“把她拿下。”
话落,几个侍卫快步入厅,将一脸错愕的戚嬷嬷压制住。
戚嬷嬷挣脱不开桎梏,便质问李余:“殿下这是何意!奴婢可是皇后娘娘派来的!!”
“知道。”李余迈步走向她,又与她擦肩而过:“不是要我去齐国公府赴宴吗?你不跟着,怎么知道我到底去没去?”
李余回过头,对戚嬷嬷笑着道:“所以,一块去嘛。”
戚嬷嬷看着李余那笑容堪称甜美的脸,听见李余说:“正好请帖我也退了,你是皇后身边的人,齐国公府的人应该认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