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鹫想着,转身看向那几棵腊梅树,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才挑好一支,伸手将其折下。
……
安王府一间专门给来客换衣服的屋子里,李余和李矜先后把事情跟尚鸣阐述了一遍。
李矜换好李余的备用衣服,愤怒道:“一定是萧若雪!一定是她!她疯了吗?!我若真被……”李矜无法将那悲惨的下场诉之于口,咬牙道:“她就不怕父皇让整个东平侯府给我陪葬吗?!”
“你装扮成下人的模样跑过来,连老七都不知道你是在他府上被劫走的,你想让父皇怎么查?”李余冷冷地问她。
尚鸣的态度和李余差不多,一方面是愤怒东平侯怎么敢如此行事,另一方面又气李矜的愚蠢。
她毫不客气道:“一个人都不带就往外跑,你母妃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脑子留她肚子里了?”
李矜被两个姐姐一通怼,非常不解,明明她才是最惨的那个,为什么却得不到任何安慰。
她站起身:“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我现在去找七哥,把事情闹大,我就不信她萧若雪还能就这么离开安郡王府!”
没人拦她,但是尚鸣开口问了句:“安郡王今日大婚,你若任性搅了这场婚宴,你是不在宫中,你猜皇贵妃会不会拿你母妃出气?”
李矜猛地刹住脚步,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那我能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吗?”
尚鸣沉着脸:“没人让你忍气吞声,不是说那个假扮萧若雪的人已经被秋水营带走了吗,等过了这场婚宴,自会有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
说起被秋水营关押的囚犯,李余突然想起当初在避暑山庄地牢里看到的那几个刺客。
都过去这么久了,也不见林之宴被问罪,是那些刺客没招供吗?还是说……
李余背脊一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忘了什么。
恰逢此时,桂兰回来了,她还带回来一罐药膏,以及一件领口缀着白色毛绒的斗篷。
桂兰叫宫女打了水来,先是清理好李矜脖子上的伤口,把药膏涂上,又将李矜那一头丫鬟的发式拆了重新梳。
桂兰向来周到,李余这边除了备用的衣服,备用的首饰和胭脂水粉也是有的,梳好头发后将首饰一一戴上,再用胭脂给惨白的脸色增添几分血气,没一会儿李矜就变回了她本该有的模样。
“围上这个,能挡一挡脖子上的伤口。”桂兰捧着斗篷说道。
尚鸣将李矜从椅子上拉起来,把斗篷给她围上。
绑斗篷系带的时候,尚鸣还对她说:“来都来了,就别浪费这次机会,即便你现在是郡主,那也是我们李家的女孩儿,总不能因区区一个侯夫人就堕了自己的名声。”
绑好系带,李余也站起身,随手抚了抚裙摆。
李矜看着自己的两个姐姐,呐呐地问:“你们要干嘛?”
尚鸣翻了个白眼:“真出息,刚刚不是还想砸老七的场子吗,这会儿怎么又开始紧张了?”
李余则是理所当然道:“既然是来赴宴的,当然是吃饱了再走。”
说着,两人一左一右,将李矜带出了屋子。
屋外阳光灿烂,李矜眯了眯眼,脚步被两个姐姐带着,走去了满是宾客的宴厅。
尚鸣和李余带着李矜出现的时候,宴厅里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若是在今天之前,李矜发现自己的出现会造成如此影响,定会觉得快意,反正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然此刻站在尚鸣和李余之间,她却感到了极度的难堪,只想立马转身走人。
尚鸣抬手搭上李矜的肩膀,硬是把李矜带去了她与李余的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