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寻月出神间,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跟着便见寄春走了进来,后头跟着一串女婢,每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热腾腾的饭菜。
寄春冲宋寻月一笑,带着一众婢女进来,指挥婢女们放下饭菜,上前行礼道:“王妃娘娘,王爷特意吩咐给您做的,您今日怕是还什么都没吃吧,奴婢伺候您用。”
说着,寄春上前扶住宋寻月,将她带到了桌边,给她递上筷子。
宋寻月扫了一眼桌面,见桌上的菜,都是她喜欢吃的,莫名想起那日在松鹤楼,谢尧臣点的拿一桌子饭菜,也都是每一道都和她胃口。
她似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寄春,问道:“这些菜,也是王爷吩咐的?”
“嗯。”寄春点头:“菜品是王爷亲自选的几道,说您肯定爱吃。”
宋寻月听罢,望着桌上的饭菜,一时有些愣神。而一旁的寄春忽然不觉,只自顾自的接着对宋寻月道:“王妃娘娘,你瞧王爷对您上心吧,连您喜欢吃的菜都记在心里。”
寄春正在羡慕二人之间的感情,而宋寻月,心间却生出些许动容,以谢尧臣所言,他是调查孙氏母女的时候,方才了解到的她,只是未成想,他却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记下了。
或许谢尧臣对她的了解,远超她的想象,也真如他所言,是因为了解她,才喜欢她,钟情她,要她做他的王妃。
寄春不知宋寻月心里在想什么,只当新娘子是害羞,已拿起筷子,为宋寻月布菜,宋寻月冲寄春笑笑,吃起了饭菜,她确实是饿了。
谢尧臣来到前厅,宾客满座,但笑着受了宾客们的行礼,便在席中找寻谢尧棠的身影,找了半天,终于见正在替他招呼宾客,行走在各桌间的谢尧棠。
谢尧臣抿唇一笑,走上前去,抱拳行礼道:“二哥。”
听到谢尧臣的声音,谢尧棠转身看来,含笑道:“恭喜三弟。”
谢尧臣笑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呢?同我去院里走走。”
谢尧棠想了想,放下酒杯,跟着谢尧臣来到院中。兄弟二人走在院中小径上,谢尧棠道:“今日你专程着人来请我,倒是叫我颇感意外。”
谢尧臣笑道:“确实是会意外,但是二哥,你可有想过,如今你同太子争锋相对,若有朝一日败下阵来,会如何?”
谢尧棠没想到谢尧臣会问的这么直白,他们兄弟间,无论多少明争暗斗,但是明面上还是会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来,很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
谢尧臣骤然这般问,着实叫谢尧棠吃惊不小,他转头看向谢尧臣,目光在谢尧臣面上来回逡巡,眉宇间闪过一丝警惕,随后笑道:“三弟哪里话,身为皇子,合该为父皇分忧,哪有什么争锋相对?”
谢尧臣转头看向他,不由一声轻叹,如今他们兄弟这处境,若想消除隔阂,当真是不易。
谢尧臣想了想,对谢尧棠道:“我自是方才所言,二哥听了怕是觉得刺耳。但为弟真心为二哥未来担忧,二哥又何必敷衍我?”
谢尧棠听着这番话,颇有些诧异的看向谢尧臣,眼里满是探问之色。
谢尧臣见此,接着道:“我这人,素来有自知之明,我母妃不受宠,母族式微,所以我这辈子,只想做个富贵闲人。想要的,和所考虑的,自然与二哥不同。皇位之争,成王败寇,二哥,你仔细想想,人这一生,难道只有皇位二字吗?我不希望你有朝一日,成为那个败寇。”
在他的记忆中,他后来是做了皇帝,心间也有了要为民谋福祉的理想。但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不会去争。
记忆中成为皇帝,属实是意想不到的意外,所以对于他而言,成为皇帝,不过是漫漫人生路上的其中一段经历,除此之外,他认为人生还有很多意义,实在没必要被皇位遮住眼睛。
若是这一回,他能救下二哥,未来就算是二哥当皇帝也没多大关系,左右二哥没害过他,若是愿意听他的,证明兄弟情也还可以,他成为皇帝,他反而乐得轻松,只要不是太子做皇帝就成。
谢尧棠听着谢尧臣这一番肺腑之言,半信半疑,他不太信三弟对皇位没兴趣,但却有些相信他对他这位兄长的那些担忧,听起来像是真的,他在考虑他可能会遇到的风险。
谢尧棠侧头凝视谢尧臣片刻,随后道:“多谢三弟提醒,我会留神。”
听谢尧棠这般说,谢尧臣便知他没听进去,只好叹道:“我知道,二哥同太子相争多年,哪怕现在放弃,太子也不会放过你。但我希望,此一生,无论怎么争,你切莫急功近利,不择手段,自断前程。”
在他的记忆中,谢尧棠便是为了早些赢过太子,占了顾希文的《治国论》,因而惹祸上身,被父皇彻底厌弃。
谢尧臣说这番话时-->>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