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给我泡奶粉吗?”,他凑近邬希,呼吸灼热带着樱桃的甜味,扑面而来。
怔怔和他对视几秒,邬希匆匆爬起身,跌跌撞撞跑出去找奶粉,抱着罐子就去厨房,却因为没做过这种活计而掌控不好量,一不小心加多了水,泡出来的不是纯乳色,有点稀。
“尝尝?”,他试探地抬眸瞥秦璟泽,有点犹豫要不要再加点奶粉,又怕现在添过凉白开的温度泡不开。
秦璟泽不嫌。
奶粉什么味道不重要,是稀是稠也无所谓。重要的是怎么吃。把闻到奶味摇晃着尾巴还以为自己是只奶狗可以蹭吃蹭喝的大毛赶出去,他关紧厨房门。
技术过于生疏,邬希不止没有掌控好水量,也没有掌控好热水和凉水的配比,刚泡开的奶粉很烫,所以秦璟泽的口腔热得惊人。
邬希一路缩到墙角,到底也没躲开。
洗衣机的脏衣篓又多了一件睡衣。明明是新换上的,却很快就被扔到了这里,别的地方都没脏,只是有两团晕开的水渍,散发奶粉的甜香。
再薄再柔软的布料邬希现在也不想沾,拉起窗帘就学着刚洗完澡的秦璟泽一样只穿裤子,坐在床边死死盯着给他涂药的男人,恨得想立刻给他定制嘴笼。
衣服都没法穿,创可贴也救不了他,这种程度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正常生活。
但是昨天才请过假,明天总不能又请,他编辑好了微信消息,却有点犹豫要不要给林枫发过去,斟酌再三,把手机丢到一边,决定明天早起看情况再说。
十点钟的天已经全黑,邬希洗漱完仰躺在床上,感觉肚子有点痒,就随意抓了抓,继续玩手机。
没多
久睡裤边沿勒着的两边胯骨也开始痒,他一骨碌爬起身,叫秦璟泽过来,“帮我看看怎么回事。”
不止是这些部位,脖子也开始,甚至腿窝也有,像蚊子咬出的包,鼓起泛白,底色是红肿,连成一大片,看着渗人。
长得像蚊子包,痒的程度也别无二致,却是从头到脚都大范围地痒,来势汹汹,像是什么东西过敏。
邬希烦躁得想用力抓,双手都被秦璟泽攥住,忍不住迁怒撒气地踢他一脚。
秦璟泽眉头紧皱,不在乎被他踢这一脚两脚,搂住他安抚,其实比他更急。私人医生不接电话,就打电话给袁秦。
“又犯什么病了?”,大晚上被打扰,袁秦脾气火爆,非常不耐烦。听完病情描述,语气有所缓和,“应该是急性荨麻疹,问题不大,先不用去医院,你去给他买点药,不行的话再去医院推一针。”
秦璟泽起身要出门,临出门前又转头用被子把邬希裹起来,不需要绳子捆,他就有办法能让邬希动弹不得没法挣脱。
否则以邬希这种自制力,若是没他阻止,恐怕下楼买药的工夫就能把自己抓出血。
邬希浑身痒得钻心还不能动弹,简直恼火得要爆炸,盯着时钟一直等到秦璟泽回来,一口咬在男人手腕上,用力磨牙。
其实才过去不到三分钟,哪怕是秦璟泽这种体力也在剧烈粗喘,算上买药的时间,来回的路上可能是恨不得飞起来的速度,电梯都没有他爬楼梯快。
“先吃药”,秦璟泽催他松口。
先吃完一种见效快的,然后过半小时再吃另一种。还有炉甘石洗剂,得用棉签蘸着涂在患处。
药水有点凉,但邬希迫切渴望这种凉,能稍微缓解半秒钟的痒,他的手心脚心也开始红肿,已经起得满身都是。
重灾区是被睡裤松紧带勒过的地方。
布料褪下去,前腰涂完晾干得差不多,秦璟泽小心地帮他翻身继续涂。苍白的皮肤本就显得病态,现在又可怜兮兮地肿出一条一块的棱子。
荨麻疹病因很多,身体太弱就容易发病。秦璟泽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是他没把希希养好。
一边涂药,他眼疾手快抓住邬希要挠胯骨的手,将两只手都制住攥在一起,不准乱动。
忍耐的神经不断被挑动,邬希太阳穴突突直跳,终于爆发。手脚并用地拼命挣扎,声音嘶哑,“我不乱抓,你放开我。”
他勉强扭头过去,一眼看到秦璟泽阴沉的神情,呼吸窒住,脑袋嗡地一声。
静默半秒,他声音颤抖得厉害,“……你只会强迫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