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冷淡到逗弄的转变太突兀,秦璟泽浑身僵住,喉结滚动,一时间竟无法分析出邬希为什么忽然提起这档子事。
直觉不会那么轻易给他甜头,但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要能哄得希希满意,他也不是很在乎别的,于是抬手握了一下邬希抵住他下巴的那只脚,默认了这个提议,在邬希的示意之下单膝跪到床边。
邬希没有急着步入正题,而是直直盯了秦璟泽一会儿,突然把身上的睡衣脱掉,甩在人脸上。
贴身的衣物,沾满了他的气息,还带着体温,触感柔软轻薄。无论是愉悦还是折磨,他都要这个人把他的气息牢牢刻到脑子里,最好像巴甫洛夫的狗,形成本能反射。
秦璟泽深深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学生寝室,走廊里时不时有人经过,隔音很差的门挡不住一点声音,能清晰地听到几个男生说说笑笑,声音逼近,又渐行渐远。
离邬希要出门上课只剩下不到十分钟。
但邬希显然毫不在意,一边在心底暗骂这几乎圈不住的到底是什么畜生东西,一边勾唇轻笑,故意问秦璟泽,“林枫会不会突然回来?”
他现在彻底相信这人没什么经验了,给出的反应青涩又剧烈,简直像个初初进入青春期的中学生。
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弱点,邬希虽然只有针对自己的经验,但应付一个愣头青绰绰有余。秦璟泽双手背在身后攥成拳,几乎要把自己的骨头捏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胸膛剧烈起伏,一开口不成词句,“不……呃,不会。”
他来的时候和希希的室友打过照面,那人连下午上课要用的书都带走了,走的时候还一脸古怪微笑。
这样。邬希淡淡地哦了一声。空气燥热得几乎要燃出火星子,他们贴得近,秦璟泽的呼吸全都打在他的脖颈间,在他的皮肤上制造颤栗,绒毛似的汗毛伏动又竖起。
很少有男人能在第一次这样时保持正常水准,尤其还不是自己动手。
没多大一会儿,邬希吹了声口哨,明知故问地逗他,“快不行了是吧?”,十分钟绰绰有余,愣头青真好欺负。
秦璟泽大腿肌肉抽搐,被他这种挑衅般的话刺激得双目赤红,想要摇头,急于证明自己,眼眶都红了一圈,喉咙里发出无意义地呜呜,像是野兽要发狂。
说实话,一个过于强壮的男人露出这副模样,很难让人不害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伤人,谁也拦不住。
但是邬希高高在上,掌控他的全部,余出的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带着安抚意味,另一只手却突然收回,让一切戛然而止在最出的话极其残忍,“忍着,不准出来。”
这才是惩罚。
秦璟泽如遭雷击。
他眼睁睁看着邬希将他推开。连那件睡衣都被无情地拿了回去,不肯留给他。
从天堂跌入地狱,不外乎如此。
邬希看也不多看一眼,就要起身洗手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课,刚下床没走出几步远就被绊住,扭头毫不意外看到秦璟泽哀求的目光。
四目相对,他耸着肩膀嗤笑一声,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秦璟泽的胳膊,肌肉硬邦邦的,意味深长挑眉,“全都给我留着不好吗?”
画个大饼,施以诱哄,简简单单就能把人制住,甚至还更驯服。
秦璟泽的声音哑得厉害,尾音颤抖,“……都听你的。”
希希让他忍,他没有怨言。
邬希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思索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他的恳求并不是想要个痛快,只是想要得到那件睡衣。
“拿去吧”,他很大方地挥手。再纠缠下去出不了门,他上课真要迟到了。
秦璟泽立刻熟稔地将衣服叠起来,“我送你去教室。”
“得了吧”,邬希拒绝,似笑非笑睨向他腿间,“你这样暂时不适合出门,有碍观瞻。”
下午上课的老师非常严肃,紧抓课堂纪律,迟到要扣好多好多分,就算不挂科也会拉低他的绩点。为了在这位老师面前好好表现,他和林枫一直是坐在最前排的。
邬希踩着上课铃响的最后一秒气喘吁吁冲进教室,林枫正准备编造借口帮他请假,张开的嘴又闭上,幸好还没来得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