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泽很久没看到他这副表情了,觉得可爱,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脸。细皮嫩肉的脸经不起指腹茧子的刮蹭,邬希皱眉躲开,不让他碰。
“不用想太多”,秦璟泽摩挲手指,站到规定的距离,“先试试,你抛我接。”
操场上飞盘班的人已经按着两两一组开始练习,有些人不是第一次上飞盘课,动作熟练,到了邬希这边,却是生涩地丢出去,丢得东一个西一个,忽近忽远,亏得是秦璟泽反应迅速,就算这样也接得很稳。
接到手,他就抛回给邬希,几乎就是送到手边,哪怕反应速度再差,也不可能接不到。
这样试了一会儿,邬希眉眼间的愁云逐渐散去,感觉应该不会挂科。就是他一直站在原地机械地抛出去接到手,而秦璟泽被他这烂技术折腾得满场跑,显得非常奇怪。
体育老师路过巡视都看得傻眼,不经思索地脱口而出,“你这是玩狗呢?”
邬希动作一顿,摸了摸鼻子,终于意识到具体哪里奇怪。
……跟老狼和大毛玩的抛球游戏就差不多是这样。
体育老师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了嘴,讪讪看了秦璟泽一眼,却发现秦璟泽没有丝毫不满,甚至比平时的样子看着还温和许多,非常诧异。
两节体育课下来,邬希感觉自己除了热身跑圈之外基本没有体力消耗,本来晚上他有个活动都准备拒掉,现在看来可以参加。
是个慈善拍卖会,邀请他作为松鼠网网红的代表之一参加。
邬江河也受到邀请,他是其中最大佬的商界人士,难得愿意出席这么个和工作没什么关系的拍卖会,其实是想跟小儿子一起参加活动。提前半个月他就和邬希打过招呼,所以在晚上没课且体力允许的情况下,邬希肯定要去。
拍卖会不是很严肃的那种,他甚至没特地换正装,穿着一身运动服就过去,进门左右搜寻没看到爸爸的身影,应该还没到场,就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等。
玩了会儿手机,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调笑,“百闻不如一见,你不化妆比化妆还好看。”
邬希闻声扭头,看到一个约摸二十几岁的男人朝他贴过来,立刻闪身躲开。
这人五官迷之眼熟……
“看我眼熟?”,男人轻易读懂他的眼神,耸肩笑了笑,“向瑜那蠢东西是我表弟,我二叔现在不管他了,所以他被你坑进了局子。”
“坑他的可不是我”,邬希懂了,露出冷笑,“他自作自受。”
男人脸上的那点笑原本就很虚假,被他怼了两句干脆也不再装,神色显出些许狰狞,“别误会,我不是来替他抱不平的,就是好奇,你出个价吧,我今天想尝尝让他栽进去的好东西到底什么味儿。”
他咔地点燃一根烟,嚣张地喷吐烟雾在邬希脸上,“我比他有钱,你这种小网红我睡过不少,再矜持的女表子只要好处到位都给睡,我懂得很,就别跟我装了。”
邬希被呛得直皱眉,余光瞥见爸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附近,勾唇轻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还真是像。”
向瑜是个脑袋长在下半身的,他表哥也一样。自大,油腻,还蠢得厉害。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长了张好欺负的脸,一个两个都这么毫无顾忌地挑衅他。
男人听出他语气的轻蔑,勃然大怒,正要有所动作,脸上突然一冷。
带着冰碴的酒直接被扣在他头顶,顺着脖子淌到衣服里,冻得他上蹿下跳,破口大骂,“什么玩意——”
看清邬江河的脸,他像是被捏住嘴的鸭子,嘎一下没了声音。
保安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跑过来。
邬江河慢条斯理擦着手,眉眼间却掩饰不住暴怒,不止保安,拍卖会的负责人也迅速赶过来,赶紧跟这位大金主调解问题。
男人被泼了满脸酒,非但不敢起争执,反而满脸陪笑,要和邬江河握手,“久仰您的大名,我是向……”
“向氏矿业是吧,我记着了”,邬江河干脆地打断,一点面子也不给,吩咐保安把这胆敢骚扰侮辱邬希的废物东西赶出门,语气居高临下,说不出的冷厉。
哪怕是向家那个半截身子埋土里的老头子亲自过来找他,这事也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