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心头一寒,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他叹息一声,闭上眼睛,也不作反抗,等着束手就擒,耳朵里听到的都是亲军卫步步进逼的脚步声。
“停!”
突然,宣德皇帝大喊一声,叫停了围捕。
“朱高煦,朕放你一马!”
“什么?”朱高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朕放你一马,是父皇素来宽厚,要放自己的兄弟一马。父皇新丧,朕不想他老人家尸骨未寒,就看到朕杀戮他的兄弟。”
刚才看到数百王府死士被围攻秒杀,朱高煦的随从们差点吓破胆,听到宣德皇帝说放他们一马,便急着催促朱高煦快走:“王爷,王爷。。。”
朱高煦走出密林,对着远处的朱瞻基问道:“你果然放我一条生路?”
朱瞻基冷眼看着他:“太宗皇帝和父皇在时,二叔谋逆何止一次。二叔想想,哪一次不是父皇顾念手足情深、慈悲为怀,为你开脱,才保下了二叔你。”
“这一次,算是朕替父皇最后行一次善。二叔若再不悔过,还想谋逆,必遭灭顶之灾!你去吧!”
朱高煦着实没想到朱瞻基真的愿意放他走,他冲朱瞻基一拱手,也不说一个谢字,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地跑了。
“陛下,如此放走逆臣,后患无穷啊!”一个贴身侍从说道。
朱瞻基看着朱高煦的背影,长叹一声。
“唉,二叔不知兄友弟恭,不懂为臣之道,遑论为君之道。这样的人如何可能成为大明之主?”
“世间诸多事强求不得,更何况至高无上的皇位呢?这个道理他始终不明白啊!”
“朕看二叔的样子,终有一天他还是会造反,不见棺材不落泪,到时候朕也救不了他!”
朱瞻基在原地站了良久,他至少用行动证明给朱高煦看,他放了他一马,没有对亲叔叔下手。
至于孝陵的火灾并非朱瞻基所为,凭他如何说,朱高煦那般权欲熏心的人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有四王爷的消息吗?”朱瞻基问道。
“陛下,孝陵失火现场来回清理了数遍,始终没有发现如四王爷那般身量的尸首。”
朱瞻基听了稍稍心安,旋即又板下脸来。
“嗯。。。沿海市舶司、进出海港,尤其是东南诸省各港口呢?也没有四王爷的消息吗?”
“还没有。”
朱瞻基听了只能默默地叹气,喃喃自语:“唉,四叔你到底去了哪里?”
“陛下派去的锦衣卫和当地的金山卫,在松江当地盘查了数遍,一点四王爷的消息也没有。”
“呵呵,如今的松江府城,已经是我大明第一大城,人口逾三百万,每天进出松江的商贾、货船不计其数。就区区锦衣卫和金山卫这点人,怎么查得清?”
“属下这就加派人手。。。”
“不必了!太宗当年都想立四叔为太子,四叔是何等样人,朕比你们清楚。你们那点道道,他早就算计到了。他不想现身,你们是找不到的。”
“那。。。。。。”听宣德皇帝这么一说,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