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平时也会和他们拌嘴抬杠,但对这女孩,陈西泽虽然嘴上嫌弃着,举手投足还是流露出了强烈的宠爱。
那是阿沁从来没见过的另一面。
他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心甘情愿地照顾她,给她做饭,给她夹菜,小心翼翼地给她舀了鱼汤,递到嘴边让她喝。
温柔到了极致。
阿沁实在待不下去了,搁下了筷子,对薛梨说:“我吃好了,我走了,谢谢你们的招待。”
“再见啊。”
薛梨也没有挽留她,送她到了门边,也没有说下次再来玩的客气话。
怎么说都是情敌,她当然不希望她再来啊。
阿沁离开以后,薛梨慢悠悠地溜达到沙发边,坐在陈西泽身侧,挤了挤他:“这个小姐姐,你很熟吗?”
“不熟,他是胖子的朋友,胖子经常带她上来玩。”陈西泽老实交代,“有时候我们开音乐会,她会弹电子琴,就一起玩。”
“可她喜欢你啊!”
“楼下的房东太太也喜欢我,隔壁的狗也喜欢我,昨天还有个男游客,也说喜欢我…”
薛梨捏了捏他的脸:“啊你真是…祸害遗千年。”
“谢谢。”
薛梨很不甘心,给他饭碗里夹了几颗花椒和辣椒。
陈西泽吃了两口,放下碗:“欺负我很好玩?”
“好玩。”
陈西泽把薛梨揪了过来,薛梨咯咯地笑着,俩人撕打了一会儿,然后又亲密地抱在了一起。
……
几乎有一周的时间,陈西泽将她困囿在自己这一方小小的天台上,俩人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做,无时无刻不在极尽欢愉。
最疯狂的时候,俩人把彼此灌醉了,疯狂也加倍,她抽陈西泽咬过的烟,薄荷味的白雾喷在他脸上,陈西泽捧着她的腰,带她攀上最极致的顶峰。
俩人宛如末日狂欢一般,在这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小岛天台上,耽溺于人间最堕落的情爱中,不可自拔。
但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沈南星给薛梨打电话,说她要是再不回来上课,就真的没办法帮她点到了!
其实薛梨不愿意和陈西泽谈这件事,她怕陈西泽不想回去。
在岛上,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当个流浪艺术家,穿着人字拖,走遍幽静的大街小巷,即使看不见,生活也不会被打扰。
可是回去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他们会面临什么,薛梨心里更加没谱。
但她也不想和他分开哪怕一分钟。
晚上,有朋友们来天台开音乐会,薛梨认识了陈西泽身边的这些人,他们很热情,也很单纯,和他们喝酒聊天,薛梨感觉还挺愉快。
所有人里要数胖子话最多,从他的口中,薛梨侧面了解到了陈西泽这一年来的生活。
他一如既往对赚钱抱有高度热情,当然,更加不近女色,保持着良好的自律,堪称男德榜样。
薛梨浅笑着,摇晃着酒杯,看着坐在木桶上拉奏小提琴的男人。
风吹着他一头微微零碎的短发,皮肤泛着某种冷感的白,小提琴抵在颈旁,漆黑的眼眸分明如此清澈,带着叛逆与不羁,谁能想到那是一双盲瞎的眸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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