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纳税法子,不再是强调个体户的生产,而是针对于农会这个整体。
它在一定程度上是促进大家协作生产的。
于是在组织生产的形式之中,人们多了一种生产工具共享的办法。
而且劳动的对象由自己家的田地,变做了集体分配下来的任务。
所以广义来看,基本的生产活动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但,县令那边扣着工具不发放,到底还是有一些影响的。
这影响便是,农会的人们完成工作会比较晚,时间上,也赶不及进行太多的开荒活动。
与此相反的神,县令和农会会长周决两人的合伙包地事情。
他们本身就是贵人,手中资本比着一般人,自然是多得多的。
他们手里有钱粮、有工具,更有奴隶,如今秦国地制开放了,任何人都可以随意的开垦荒地。
县令虽然不敢谋夺有主之地,但他的职务之便,他可以很轻易地找到县中的荒地,并且找到其中的好地,然后驱使着自己家里的奴隶去开荒。
石神等人是可以确定的。
周决和曹智喂养他们的奴隶所用的粮食,就是咸阳方面拔下来的粮食。
他们开荒用的工具,也正是咸阳那里拨下来的。
甚至他们学着咸阳贵族的样子,许诺了会给奴隶们自由身。
他们肯定是不敢不给农会粮食钱财和工具的。
但工具可以磨损之后再给。
粮食可以有损耗,更可以受潮、发霉、变质。
钱是一饼又一饼黄金。
给不给都不影响事情。
即唉声叹气,但他们没办法。
说周决和曹智以权谋私吧,其实没有什么可以保留的证据。
而且曹智本人就是此县的县令,是这个县里面最大的存在。
即便是保存了证据,难道还能到他的面前去告他吗?
想想都感觉好笑。
而且,农会明面上的最高长官是周决。
咸阳城里拔下来的一切财政和物资,理论上都应该拨给他,应该在他手中,由他来决定如何使用。
所以他挪用了去,只要后面足数,能够编排出来一个去处和用处,即便是咸阳城里,好似也没法儿把他怎么样。
这些事情,慢慢的,即和石神也有懂了。
这是不消说的,也是没法子说的。
大家保持心照不宣,有了默契,受气的人继续受气,快活的人继续快活。
如此生活向前,直到乱石下坠,野火升天。
四年冬十二月,咸阳城来人。
来者,陈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