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洐终究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唇角,被哄好了。
他恨恨地咬她脸颊上的嫩肉,引得她发笑,又转战到她那一直诱惑着他的檀口,像是惩罚又像是发泄地噬咬——虽然心里像是扎进了一根刺,但苏苜的要求他都会做到。
季洐紧了紧怀中人,更加深入地直捣黄龙,与她纠缠。
你若真不信我
我信你便好。
夜耿的心神回归星辰空间后,才反应过来苏苜是故意搪塞恶心他,该是有特别的目的不欲与他说罢了。
他莫名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解铃还须系铃人,夜耿一挥衣袖,一捧水镜便立在了他不远处,里面秦冶的身影十分清晰。
跪坐在凭空出现的真皮沙发上,夜耿虚空掏出一包薯片面无表情地吃了起来,一边毫无负担地吃着用着曾经被他称为“垃圾”的上个世界的物资,一边专注着水镜里的影像。
气运子的故事果真跌宕起伏,丰富多彩,他看得入迷,可渐渐的,夜耿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甚至怀疑起了人生——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隆亲王能查出不利于气运子的证据?!
为什么本该是气运子后宫之一的姑苏宓会被秦冶亲手杀死?!
为什么气运子的高人师傅没赶来救他?!
还有,为什么气运子死了?!
“众卿平身。”庆国朝堂,已经许久没有来上朝的庆帝坐在高处的明黄色龙椅上,身后磅礴大气的江山图屏风,周身花纹繁复的蟠龙金丝纱帐,身边簇拥的宫女太监,无处不在彰显着王者霸气,可那偌大龙椅上的瘦小老者,帝冕的珠帘之下,却是满头白发,面色灰败,就连声音都透着苍老无力的腐朽,厚重的龙袍像是堆在身上一般,与他格格不入。
大臣们闻言起身,这之后漫长的时间里,有人低着头温吞地提出政见,有人上前激进地跪地进言,有人偏居一隅不欲冒头静观其变却无人发现上首偶尔回复和安抚他们的帝王——
其实连嘴都没有张开。
“如此,便容后再议吧。”
身边的总管太监闻言机灵地上前一挥拂尘,捏着嗓音扬声道:“退——朝——”
眼看着佝偻的帝王被簇拥的宫女太监迎走,大臣们纵然还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跪下磕头行礼恭送。
好不容易有了个面圣的机会,可抨击近来陛下对那秦公子太过盛宠的臣子,都没得到什么有用的回应。
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不知道皇帝下一次身体好些能够理政了,又会是何时。
或者想到陛下为数不多的不争气的子嗣,还有针锋相对的陛下亲弟隆亲王和宠臣秦公子,众臣心中活泛,面上却都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摇头摆脑地离开了。
依旧无人发现,龙椅后的屏风上有一闪而过的人影。
从屏风后走进殿后的帝王寝室,秦冶心情很好,总管太监凑到他的身边,撕下了脸上的面皮,恭敬地弯腰拱手:“君上,一切顺利。”
“嗯,玄国那里怎么样了?”他漫步到庆帝的塌边,隔着银色面具看着已经是个植物人的皇帝,一只手温柔地扶起他,一只手接过身边伪装成宫女的部下之一递来的稀粥,一勺一勺地喂进他的嘴里。
“安栾长公主与玄帝已在前日完婚。”‘总管太监’答道。
“姑苏宓呢?”
“抓到了,君上,可要为她治疗鞭伤?”毕竟是秦冶的女人,他有些拿不准。
秦冶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到了用她的时候,越惨才越好呢”
“若是用不上,死人就更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