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敬等人不明所以,更衣室的白小谷沉不住气了,他怕秦九轻语出惊人,麻利地换好衣服打开门。
门忽然开了,曹敬等人视线转移,看向他:“骨哥?”
白小谷哪敢看他们,嗡声对秦九轻道:“走了。”
秦九轻却没有挪步:“等下。”
众人的视线又都回到他身上。
白小谷抬眸看他:“?”
秦九轻走近他,黑睫微垂,慢声道:“衣领乱着。”
说罢他伸手,修长的手指落在校服衣领,慢条斯理地将他翻起的领口按平理好。
白小谷全程一动都动弹不得,唯有一阵阵热气顺着心脏处激涌到耳朵尖,他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肯定红透了耳朵。
好在窗户外是猩红的夕阳,斜斜地打在他身上,遮挡了泛红的耳朵,留下的只有微颤的眼睫和屏住的呼吸。
秦九轻比白小谷高了半个头,他浸在夕阳外,眼眸幽深,肤色偏冷,唯有伸出的手指在光线下泛着薄薄冷光,轻巧地从白小谷黑色的领口落下,带了丝勾人心魄的缠绵与缱绻。
秦九轻低声道:“好了。”
白小谷:“……嗯。”
秦九轻手指垂下,似有若无地去勾白小谷落在裤缝处的白皙手指……
从不插裤兜的白小谷心一紧,双手插进裤兜,大步向前走去。
作死呢!
他才不要让他牵着走!
等两人走远了,围观群众从石化中解封。
一群直男并没想太多,咯噔半天蹦出一句话:“骨哥和转校生……好像……还挺熟?”
曹敬沉吟片刻:“何止熟,简直像认识千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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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秦九轻向李臣道谢,又看向白小谷。
白小谷看着秦九轻背后紧闭的院门,鬼使神差的来了句:“许诺阿姨在家吗?”
秦九轻眼睫微垂,道:“还没回来。”
他这副模样有些许可怜,至少白小谷感觉到了。
尤其太阳已落,天色昏暗,背后是灯光全灭的三层楼,站在冰冷铁门前的少年高挑瘦削,黑发下是冷色的白肤,优越的下颌线多半也是因为吃得不好。
他眼睑因睫毛而染了墨黑,在这般闷热夏日里愣是添了份孤冷寂凉。
想到他那个中二气满满的单字id。
白小谷心软了:“你晚上……吃什么?”
秦九轻:“我不……”他顿了下,改口道,“家里应该有吃的。”
白小谷:“……”
秦九轻虽然改口,但白小谷哪里会听不懂!
这家伙根本就不想吃晚饭!
难怪“营养不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不吃晚饭,这不是作死吗。
白小谷:“别吃……剩饭了,来我家。”
秦九轻眼眸微亮。
白小谷心一悸,板着脸:“不来拉倒。”
秦九轻:“我先回家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