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允:“林家虽只是个六品官职,祖上也是出过丞相的,在朝廷有些根基,林贺文又是林家唯一的嫡子,杀了他等于要了林家的命,纠缠起来没完没了。”
江琇莹本来也不想要林贺文的命,连他的手指也没想要。
林贺文调戏世子妃,有错在先,但他也只是占了点口舌便宜,碰了一下她的肩膀,钟允这样就把人的手指砍了,着实残暴了,林家必要闹上一场,还要拖上柳家,向柳梦娇告状。
钟允上床抱着江琇莹:“别想太多,睡吧。”
江琇莹闭了会眼睛,没睡着,想到崔玉,于是问道:“那崔公子,世子打算如何处置?”
钟允:“崔玉偷了太后御赐之物,拒不交代,挨了顿板子,伤口感染了,能活几日还不一定。”
江琇莹于心不忍:“崔公子是个仗义之人,也不缺钱,应当不会偷窃财务,还有他替顾家鸣冤的事,他只是鸣个冤,无凭无据,凭什么要被打成叛贼同党。”
“世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钟允把江琇莹往怀里抱了抱:“崔玉的事你不用管。”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替他说话?”他想起前日许玉龙去刑部找他说的那句话,他的小娇妻跟一个小白脸跑了。
崔玉那顿板子不是假的,是结结实实挨着的,他亲自下令
叫人打的。
江琇莹不知道钟允的醋坛子翻了,认真道:“不管是你们刑部还是大理寺,若是没证据,对疑犯屈打成招,那天下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她话音还没落,他张嘴就咬了她一口,翻身压住她,狠狠要了她一次。
第二日,江琇莹被折磨得躺在床上下不来,钟允精神却很好,自己穿好衣裳还帮江琇莹把衣裳拿来了。
江琇莹从被子里钻出来:“世子要帮我穿衣裳?”
钟允把她的衣裳扔在床头:“你想得美。”他终归是夫,替房里人穿衣裳是十分不成体统的。
衣裳落下来时,一块平安扣从衣袖里滑了出来。
是一块水头还算不错的白色和田玉,配着墨绿色线绳,明显是男子的款式。
钟允拿起来,在指端把玩了一下,理所当然地说道:“也给我准备了礼物?”
江琇莹从床上下来,低下身,帮钟允系在腰上:“世子说的哪里话,这扣子原本就是世子的。”
钟允抓住江琇莹的手,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块扣子?”
她脸色十分自然,眼神坦荡得让他险些以为自己失了忆。
他想,她定是因为昨日在大理寺门口听见崔玉偷了他的平安扣,以为他没有扣子了,才亲手做了一个给他。她又因为林贺文,吃了柳梦娇的醋,不想承认是精心给他准备的礼物,才找了这样一个说辞。
看她对他深情一片的份上,他愿意纵着她这点小矫情:“嗯,这扣子的确是本世子的。”
又拿起桌上补了一半没补完的那件苍蓝色绣仙鹤纹的大棉袄问:“你也别太懒了,赶紧补好,我身上穿得薄,冻死了怎么办。”
江琇莹忙着找铺子,的确把这事忘了。
她答应给他补,又忘了,不占理,于是采取反问的方式,把自己置于有理的一方:“世子不是不愿意穿大棉袄吗,还说裹得跟一头熊一样。”
钟允果然没再追究她不给他补大棉袄,找了个话题岔开了,好保全他傲娇别扭的面子。
钟允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平安扣,他喜欢穿蓝色的衣裳,陪着这莹白、墨绿,十分好看。
他打算以后一直戴着这枚扣子,要是别人问起来,也想买,那他只能
遗憾地告诉别人,这是他的妻子亲手给他做的,世间独一份。
钟允整理好衣裳,临走时叮嘱江琇莹,最近街上不太平,让她待在家里不要出王府。
前几日皇帝在庙里祈福时遇上了刺客,刺客失手后服毒自尽,皇帝怀疑是那顾家余孽顾瑛派来的人。
顾瑛这个心病一天不除,皇帝就一天睡不好觉,两年来,每当冬天要下雪的时候皇帝就会犯头疼病,夜里连连做噩梦,梦见有人抢了他的江山。
皇帝亲派禁军加强戒备,对平京城进行了新一轮的搜查,上到王室贵族,下到黎民百姓,每家每户每一块地方都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