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瑾心里着急,生怕小姐惊醒,发现世子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承受不住。
这个时候她又不好敲门进去看,只能在外面守着。她似乎听见小姐在哭,声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十分痛苦,可又不像完全是痛苦的。
她不大懂夫妻房里的事,担心世子没轻没重,把小姐欺负哭了。
大半个时辰后,里头的声音渐渐小了,悦瑾稍微放下心来,让人回房准备热水和月季花瓣,一会小姐沐浴要用。
江琇莹穿好衣裳,用一根簪子将头发散散馆在脑后。看见钟允开了窗,背对着她,面对着院子里头的几丛梅花。
她上前,娇嗔道:“夫君方才弄疼阿琇了。”
钟允:“知道疼就少过来撩拨。”
江琇莹嘟着小嘴,委屈极了:“又不是我非要的。”
钟允靠窗看着江琇莹,她胆子很大。
她敢踹他,撒着娇骂他坏蛋混蛋王八蛋,很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味。
江琇莹仰头看着钟允:“以前在你房里伺候的那个丫头,怎么不见她了?”
钟允身边都是男性随从,不爱被丫头伺候,唯一能在他房里端茶倒水的便是香雁。
洞房花烛夜那天,香雁来敲了门,在钟允耳边说了句话,钟允脸色当即一变,脱下喜服,换了身常服便出去了,像一个石像一般在皇宫外头守了整整一夜。
他回来之后便把香雁赶了出去。
江琇莹后来打听过,没听说皇帝、太后或宫里哪位贵人出了事。
皇帝素来疼爱钟允这个侄子,对他比对皇子们还好。太后更不用说了,钟允是她唯一的嫡亲孙子。皇帝和太后若是出了事,钟允必要进宫贴身伺候的。
守在皇宫外头不进去,必然是因为出事那人身份敏感,再加上香雁的来历,必是宫里那位柳贵妃了。
钟允转过身瞧着江琇莹,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愉快,似乎并不准备回答她的问题。
江琇莹拽着钟允的袖子晃了晃,娇声埋怨:“现在外头都在笑话阿琇,说阿琇没本事,洞房花烛夜留不住夫君。”
她抬眸看着他,眼里蒙了层娇滴滴的水气。
钟允不喜女人纠缠,耐着性子解
释了一句:“香雁那晚来是说,贵妃从高台上摔下来,撞到了头,性命有虞。”
“贵妃对我曾有救命之恩。”
江琇莹一听便明白了,贵妃现在好好的,并没有从高台上摔下来,说明香雁传了假话。
这样的奴婢,应当发卖或打死,他只将她赶出了房门。
她亲眼看见钟允斩杀山匪头子,刀起刀落,血溅当场。
他杀伐果断,向来不是仁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