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瀚感叹一声,便只一心投入了造反的谋划中去。
这是祁瀚来到皇陵守孝的第二年。
还不等他反,底下人便传话来说,晋朔帝到了皇陵了。
“陛下难道已经猜到了?还是说那封信被截住了?”
祁瀚的门客猜测无果。
晋朔帝已然临门,众人也只能出门相迎。
“陛下可是来拜祭太后的?”门客躬身问。
晋朔帝:“不是。”
一时气氛缄默,无人再敢应声。
那是为着太子来的?
果然是知晓太子欲意逼宫一事了吗?
“你们都出去罢。”晋朔帝淡淡道。
众人只得暂退。
未逼宫成功前,他们便还是晋朔帝的臣子,只得听他的号令,否则禁卫反手拔剑斩了他们也未尝不可。
等退出去后。
众人都还心怀一丝希冀。
到底是父子,太子在这个位置上又坐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陛下的一丝疼爱吗?就算是截了信,眼下将他们驱出来,想必也是为了不将事态闹大吧?
而此时室内。
祁瀚一垂眸,当先看见了晋朔帝腰间挂着的一柄剑。
祁瀚心下一寒,登时有了猜测。
但他自然不会认错,反过来还要问晋朔帝:“万家之事,儿臣固然有过,但其余指控,多是旁人栽赃陷害,儿臣从未认罪。父皇将儿臣发派此地守陵,儿臣便日日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儿臣孤身在此,思念父皇,思念母妃,直到今日才等来父皇屈尊探望……”
祁瀚说着流了眼泪。
倒是将思念崇敬父亲的形象,演得恰到好处。
只是晋朔帝垂眸,冷冰冰地盯着他,面上没有一丝动容。
去过太子府,最后再走完临萍,晋朔帝脑中的记忆已经能堪堪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他本就算不得如何喜欢太子。
更何况……晋朔帝抬手,将一封信放在了祁瀚的面前。
祁瀚面色一僵,但他在其中用了暗语,未必那样容易被识破。
“父皇这是何意?谁人招惹了父皇,使得父皇心情不畅么?”
晋朔帝淡淡道:“不,朕今日心情极好。”
他在临萍时,脑中闪过的便是,另一个自己与“念念”成亲的画面。
画面中人得偿所愿。
便也似他得偿所愿。
于是晋朔帝心情极好。
好到,决心杀了太子,彻底不再叫他碍眼,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