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被蒙在大氅之中,随即什么情景都瞧不见了,她扒住了晋朔帝的胳膊,只听得金戈声越响,还伴着几声闷哼惨叫,衣衫o。
“臣陈亮前来护驾!”
“臣严师泽前来护驾!”
“……”
声音响起。
钟念月才渐渐放下了心。若是这般,应当便等同于要尘埃落定了罢?
钟念月抓住了晋朔帝的衣襟,然后将眼泪全部擦在了他的衣裳上。
察觉到钟念月的脑袋在怀中拱来拱去,晋朔帝忍不住轻按了两下,但又舍不得喝止钟念月。
他还怕她事后不搭理他呢。
又不知过了多久。
晋朔帝剥下大氅,给钟念月留了条缝儿。
钟念月往外挤了挤,扒拉在晋朔帝的怀中,一瞧。
满地的残肢,倒下的刀戟与士兵,……有点想呕了。
钟念月晕乎乎地靠住了晋朔帝的肩,嗅着他身上的一点龙涎香气,才觉得舒服了些。
这时候她听见一声盔甲轻撞地面的声音。
有人在晋朔帝跟前跪了下来,道:“臣幸不辱命,已平了叛乱。”
钟念月此时睁开眼,没看见面前跪着的人。
她目光晃了下,却是先望见了不远处的祁瀚。
到底曾经是太子,赶来护驾的将士也为他留了三分脸面,没有待他无礼。
祁瀚便依旧挺拔而立。
只是他再也不必装了。
他彻底撕下了平日里的谦谦君子皮,只目光阴沉地盯住了晋朔帝与钟念月。
从钟念月跑下来,到被晋朔帝揽在怀中……祁瀚都瞧了个清楚。
他的表妹到底是待旁的人好去了……
这里是在山林。
不好放任大火燃烧下去。
其余将士很快便救火去了。
而晋朔帝则抱着钟念月,缓缓走到了山脚下的另一处偏僻宅院。
晋朔帝先为钟念月处理了,身上在山林间无意间刮蹭出来的伤痕。
而后有人来报:“陛下,人都抓着了。”
晋朔帝应了声,却没有立即动。
等着钟念月把湿了的鞋袜换了,外裳也换了一件,他才缓缓起身往外行去。
钟念月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人都抓着了?抓着谁了?不会是将朱幼怡也一并抓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