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象容昭遇险出意外时,祝子翎就有种突然呼吸抽紧、心脏仿佛被攫住的窒息感。>br>
祝子翎给自己找到了理由,觉得比起放在自己身上稍微锦上添花,还是保证饭票的安全更重要。
打定主意后,祝子翎当即转身打算回去,把这颗石珠送给容昭。不料他刚转过身,就感觉到有人往这边靠近了。
祝子翎动作一顿,微微蹙起眉。
凭借异能感知到的浑浊精神力,祝子翎知道不是容昭没遵守约定过来找他,而是另外有人撞到了这里。
所幸他已经把石珠给收好了,不会再让人发现什么异样。
来人的气息略微有一丝的熟悉,祝子翎正在记忆里搜罗到底是谁,就已经直接看到了答案——
形色十分颓败,浑身气息阴沉的巩子杰看到只身一人的祝子翎,微微惊讶地在不远处停住脚步,挑起眉毛,“……厉王妃?”
他毒蛇一样阴冷而黏腻的目光在祝子翎周围扫了一圈,语气惊讶中带着不怀好意地说道:“大晚上厉王妃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
祝子翎看到巩子杰不由有几分意外。
对方如今的状态显然比之前糟糕了许多,明明听说那方面都不行了,却是一副更加被酒色掏空了的虚弱模样,脸颊干瘪,肤色蜡黄,眼底下的青色十分明显。
气质感觉上更是问题明显。如果说之前算是那种还常见的仗势欺人的纨绔,现在的巩子杰看起来就已经像是个有些扭曲了的心理变态了,神态和眼神都实在让人不得不敬而远之。
面对变得越发令人恶心的巩子杰,祝子翎一阵反胃,皱了皱眉,懒得跟他说话,抬脚就走。
然而巩子杰不知是不是,居然还追上了祝子翎胆大包天地问:“厉王妃大半夜一个人来这儿,该不会是为了跟人私会吧?”
祝子翎动作一顿,忍不住神色诡异地瞟了一眼似乎还有些得意的巩子杰,觉得这人怕不是脑子有包。
且不说宴会这才刚结束多久,根本谈不上大半夜。大部分人恐怕都还在路上,没有回到住处。这地方离路边也没远到哪儿去,根本不是适合搞私会的地方。
就算是真想要私会,在这种没有出现第二个人的情况下,巩子杰直接问这种问题,难道还指望对方会直接承认?
怎么看都像是脑子出问题了。
巩子杰确实脑子出了毛病,而且还是不轻的毛病,见祝子翎看了他一眼没反驳,巩子杰没看出其中的鄙夷,反而更加觉得自己说中了。
容昭对祝子翎那么宠幸,恩爱传闻越来越多,没想到祝子翎竟然还暗中偷偷跟人私会,给厉王戴绿帽子。
巩子杰想到此处,一股幸灾乐祸的强烈快感在心里升腾起来。
自从春猎那天,他接连做起了噩梦,结果就因为那些噩梦,现实里竟然也起不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恢复能力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巩子杰的心态越来越扭曲。
他不知道多少次试图找到导致自己不行的原因,也就是那段时间接连做噩梦的原因,除了虚无缥缈的中邪之说,就只剩下了受了惊吓的解释。
要说起惊吓,那最明显的自然就是容昭直接不分青红皂白打掉了他的牙,还威胁恐吓他的那回。也恰好就是在这之后,巩子杰当晚就开始做噩梦了。
虽然按理说容昭当初动的手,跟噩梦的内容扯不上什么关系,但巩子杰在日积月累的憎恨中,还是只找到了这么一个明确针对的对象,由此对容昭的积怨一日日升高。
这件事巩子杰还向英国公府其他人抱怨发泄过,其他人虽然并未尽信,但容昭伤了巩子杰还把人吓到了也是事实,因此英国公府对容昭俱是心存怨怼。
然而他们也知道这话无凭无据,没法找容昭的麻烦,而且英国公府也惹不起容昭,因此只能自己忍下来,顶多暗中给人些眼色罢了。
在这种既失去了男人雄风,又不能报复的憋屈之下,巩子杰性情变得越来越古怪,十分暴躁易怒,逐渐开始以粗暴对待乃至虐打自己的丫鬟小厮为乐,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惜这也勉强只是隔靴搔痒罢了。
在皇家行宫中不好乱来,心中憋得烦躁的巩子杰只能出来透气,没想到竟然就撞见了单独出来的祝子翎。
想到当初他只是跟祝子翎说了两句话,就被容昭恐吓打伤,导致雄风不再,然而容昭如此重视祝子翎,现在却是被对方给戴了绿帽子,巩子杰顿时有种大仇得报极其痛快的感觉,让他原本颓靡的精神大振,胆子也越发大起来。
他看着祝子翎在银色月辉下越发显得白皙好看的脸,心中的恶意和邪念忍不住膨胀翻滚,脑子一热拦在祝子翎跟前,邪笑着说道:“王妃若是空虚寂寞,来会情郎,不若跟我玩玩?”
“王妃肯定不想我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吧?”
祝子翎:“…………”
他被巩子杰挡住,足足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顿时被强烈的一言难尽和恶心感给淹没了。
不是,这人真的只是那方面不行,而不是脑子得了什么大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