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人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好像是小温以前离婚那个媳妇?”
“不能吧,刚才那女人看上去快有六十岁,小温以前离婚的媳妇今年应该才五十岁左右,而且两家人都不来往了,她还有什么脸来这里?”
“你说得有道理,应该是我看错了,说起程秀云那女人,我到现在都想抽她几巴掌,都说虎毒不食子,那女人居然虐待自己的孩子!”
“可不是说,说起来如归那孩子真是太惨了,小小年纪被自己的亲妈打成那样,我记得他有好一阵子都不会说话了。”
“可怜啊……”
程秀云听着身后的话,脸色煞白,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好像身后有鬼在追她一般。
当年她为了讨好史修能打温如归,现在想起来,年轻的自己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
她心里再次充满了后悔。
如果那时候她没有打温如归,温家不至于那么生气,也不会在往后二十几年的时光里一直咬着不放,处处针对程家。
如果她没有打温如归,如今她去找他,以那个孩子那样温厚乖巧的性子,他一定不会不理自己。
程秀云的心好像泡在苦水里面,满心的后悔。
只可惜天底下没有后悔药。
而且在二十几年后因为自己不幸才来后悔,这点后悔显得微不足道,且让人十分作呕。
她最终回到那个租的家里面,谁知刚走进去院子,就看到大家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起初有点奇怪,随即以为大家是看到她的发型,看到她苍老的脸而在取笑自己,于是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她黑着脸推开门,谁知屋里传来一阵阵暧昧又熟悉的喘气声,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这种声音她一点也不陌生。
只是屋里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呢?
程秀云怔了一下,接着心里一个“咯噔”,急匆匆朝房间走过去。
房门没有反锁,她一推就推开了。
里面的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人身体交缠在一起,像两条互相缠绕的蛇。
一股气血涌上头脑,程秀云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她扶住门,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子,目眦欲裂瞪着床上一对狗男女骂道:“史修能,你个畜生!”
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带其他女人回来家里,在他们的床上干这种事情,他简直欺人太甚了!
李娟娟似乎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推开史修能,做出一副受惊的样子:“能哥,你老婆回来了,她会不会打我?”
史修能从她身上抽离开来,大摇大摆站起来慢慢穿衣服:“你放心,有我在,她不敢碰你一根头发。”
程秀云一股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活生生气死:“你们一对狗男女,我打死你们!”
虽然她对史修能早没有年轻那会儿的爱意,可他们还是夫妻,他当着另外一个女人的面这样说,让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程秀云骂着扑上去,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史修能,而且她也没打算和史修能离婚,所以她是朝李娟娟扑过去。
李娟娟吓得大声尖叫:“能哥,救我!”
李娟娟躲在史修能后面,史修能抓住程秀云的手臂,把她往旁边用力一甩。
程秀云的头撞在衣柜上,痛得五官抽搐,她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黏糊。
她、她这是流血了?!
程秀云又气又震惊又难受,抬头瞪着史修能:“姓史的,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持家照顾老人,你就是这样来对待我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史修能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斜斜撇着:“什么良心不良心,当年你不是这样给温元新戴绿帽的吗?你现在有什么好震惊的?”
这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程秀云的心脏。
何其讽刺,何其搞笑。
当年她给温元新戴绿帽,如今史修能和其他女人用同样的方法让她痛不欲生。
难道这就是报应?
程秀云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掐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