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幽君忽然开口:“你早已成仙,以老者模样示人也不过是自己选择。”
月老瞪他一眼:“嘶,我就说你们冥府的人不讨人喜欢吧!怎么还当面拆台呢?”
司南星挑了挑眉毛,有些好奇:“这么说月老是这副模样,完全是出自……个人爱好?”
出乎他意料,月老一脸正气地摇了摇头:“不,是出自对工作的认真负责。”
红娘很有先见之明地重重“切”了一声,月老继续说,“毕竟我这张脸,实在是太帅了,要是来求姻缘的只想求我,不想求其他姻缘了,这可如何是好?”
司南星:“……”
烛幽君垂下眼:“他挨打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就连司南星也跟着点了点头:“要是殷北在就好了,能直接动手。”
月老缩了缩脖子,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哎,你看那儿,那个是不是烛幽君的牌子?”
司南星明知道他是故意在转移话题,还是探头过去看了:“啊,还真是。”
他狐疑地看了月老一眼,“你不会是一开始就知道在哪吧?”
“这是哪里的话,一时运气好罢了。”月老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要是知道,还能看着你白白花功夫吗?”
司南星撇了撇嘴想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这会儿已经找到了烛幽君的牌子,暂且没工夫和他纠缠不清。
烛幽君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脸上的绯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姻缘树的红树叶衬的,他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地看司南星捏住了他挂的牌子。
这块牌子和边上诸多的牌子有些不同,这上面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只有“司南星”三个字。
其他人来月老祠求姻缘,都是把自己的名字和所求职人的名字写在一起,烛幽君特地来了这一趟,求了红线,挂了同心牌,却没写下自己的名字。
司南星描摹了下那块牌,正要开口问,他却自己交代了:“……是我一心念你,我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写在一块。”
一向顶天立地,哪怕喝醉了也要努力站直的烛幽君头一回缩了缩身体,像是不好意思到要把自己藏进姻缘树的树冠里,“你当时还不是半圣,说不定……会有什么影响,我便只写了你。”
司南星缓缓眨了眨眼,他笑起来:“我猜也是。”
他垂下眼摩挲了下这块满载心意的同心牌,低声说,“你是个妖怪,执着且一心一意,但你从不为难别人,只为难你自己。”
他像是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笔,一笔一划,正儿八经地在这块同心牌上,“司南星”这三个字对应的边上,写下了“孟山吾”三个字。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节粗壮的红绳,不,这玩意或许不能叫红绳,而应该尊称为……麻绳。
烛幽君张了张嘴,看着他吭哧吭哧把这块同心牌结结实实用红色麻绳困在了姻缘树干上,眼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
司南星回过头对他笑:“你瞧,现在我们的名字也排在一块啦。”
烛幽君盯着那块如今鹤立鸡群十分显眼的同心牌:“……我现在舍不得把它留在这儿了。”
他看向司南星,“我们把它带走吧。”
司南星揶揄地歪了歪头:“藏你心爱的小柜子里?”
烛幽君绷起脸,司南星又摸着下巴说,“或者挂在云浮山你的树枝上也不错,以后来云浮山的人人都知道,嘿,这么高这么大这么漂亮的老树妖,已经是我的啦。”
烛幽君眼带笑意,带着几分纵容应了一声,然后拉过他,在绯红的姻缘树冠,给他轻轻落下一个吻。
树底下的月老叫嚷起来:“哎哟,你们在我的姻缘树上……嗯?等等,姻缘树上结姻缘好像也算是正当……”
红娘翻了个白眼:“一般人是姻缘树下结,他俩倒好,上树结去了。”
“嗨呀,管他呢。”月老露出慈爱的笑容,“结了就好。”
“姻缘树上永结同心,千千万万年都好合。”,